“嗯......”陆暄仪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不如说说你在太医院的事?”
陆英捂嘴笑:“娘娘怎么想起问这个,左不过都是医书药材的事,娘娘以前都不感兴趣的。”
“傻丫头,我当然对那些不感兴趣,是想知道知道你在太医院那几个月的日子,”陆暄仪笑地惬意:“定然是不会有人欺负你,跟你过不去什么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说。”
“有趣的也没有,”陆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撇了撇嘴:“就是有个人,跟奴婢挺不对付的,时常跟奴婢唱反调,仗着自己有些才学,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哎,不说了。”
“哦?恃才傲物?”陆暄仪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英:“如果是有真才实学的,有些脾气也是难免的。只要他不欺负到你头上,你不去理他也就是了。”
“那是自然,”陆英点头,腮帮子鼓鼓地:“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敢欺我,我也不会忍气吞声,他敢有损娘娘您的名声与威严,奴婢不会善罢甘休。”
陆暄仪看她颇有些越说越来气地样子,索性也不再说了,只是用食指尖笑着轻点了下陆英鼓起来的腮帮子。
说了会从前府里的事,陆暄仪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陆英也就不再多说,其实给陆暄仪掖了掖被子,拿了支照路的蜡烛,又吹灭了殿内其他的之后也悄声退出了殿外。
天还蒙蒙亮,椒房殿外又有了一阵儿动静。
仍是陆英进来回地话:“娘娘,宋嬷嬷刚回来,淑妃刚刚产下四皇子。四皇子才七个月就出生,虚弱地很,稳婆打了屁股,哭声都是弱弱地。淑妃生地也有些艰难,听吕院使的意思,除淑妃沾染花粉诱发早产外,在生产过程中还发现淑妃宫体内异常,两厢结合,淑妃是不可能到足月生产的,而今后也是不能有孕了。”
“花粉查到了么?”陆暄仪默然片刻,问道。
“目前查到应是花房送来的花上沾染的,初步推断是沾染了石蜡红的花粉。”陆英如实道。
“石蜡红?”
“没错。娘娘,石蜡红也称天竺葵,天竺葵被称为孕产妇克星,如果误食会中毒,花粉沾染上皮肤会导致皮肤瘙痒,甚至溃烂。”陆英道。
“宫中各处都得消息了么?”陆暄仪一边被扶着起身,一边问:“陛下应是这两日就要回宫了,嘱咐下去这两日宫中一定不能忙中出错,定要仔细有序。”
“是,娘娘,想必华阳宫那边已经去各处送消息了。”陆英服侍着陆暄仪起身梳洗,更衣,用膳,传了早膳,就坐了轿子去往华阳宫。
“妾请皇后娘娘金安。”陆暄仪一进正殿,柔昭容、宁昭华、王俢仪、周修容、祺修华以及康淑容和杨淑华都已经到了,齐齐整整地行了礼。
“平身罢,”陆暄仪摆手,又问银辉:“淑妃和四皇子如何?”
“回娘娘,四皇子抱下去喂奶了,淑妃娘娘还在里面歇着。”银辉回着话,眼眶还有些红。
“淑妃诞子是喜事,你怎么还哭了?也不嫌晦气。”王俢仪不满地冷哼着。
“既然是喜事,俢仪也不要说这样的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心来给淑妃贺喜的。”宁昭华不满地瞥了王俢仪一眼,轻飘飘地一句话,完全没有要给王俢仪面子的意思。
“嗯。”陆暄仪冲宁昭华点点头,正要说话就看见奶娘抱着红色襁褓出来,向陆暄仪等众人行礼后,陆暄仪就着奶娘的怀抱里看了看四皇子,确实是瘦小,就跟四公主那时候差不多。看完了四皇子,陆暄仪就进去看望淑妃。
淑妃的面色看上去还好,她要撑着起来向陆暄仪请安,也被陆暄仪摆手,她仍躺着听陆暄仪说话:“淑妃生子辛苦,于社稷有功,待陛下回宫后本宫一定会向陛下进言封赏。四皇子方才本宫也看过了,刚吃了奶,睡的很好。”
淑妃的声音沙哑:“多谢皇后娘娘。妾未能将四皇子怀到足月生产,妾有罪,请娘娘宽宥。”
陆暄仪不过微微一笑,淑妃便继续问:“不知花粉的事,可有结果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要害我的四皇子?”
“如今还在查证,并没有证据表明淑妃你是被人所害。”陆暄仪平静道。
“呵呵,”淑妃也顾不上礼仪尊卑,带着血丝的眼睛里是满满地嘲讽:“皇后娘娘,恕妾说句不知尊卑的话,您太天真。这后宫中倾轧争斗,从来都不是意外,谁人最看不得妾好,最不希望妾生下皇子,就是谁动地手。”
“哦?”陆暄仪哂笑,挪了挪胳膊上的织金线攒珠石榴花纹披帛,定定看着淑妃:“淑妃这话,到底说地外面那些人,还是本宫?”
“妾不敢,”淑妃喘口气,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可是这件事,妾请求皇后娘娘明察,还妾和四皇子公道。”
“淑妃放心,昨夜开始就已经再查了,”陆暄仪缓缓起身:“或早或晚,一定会查出真相来。本宫从来都不想去猜测日日相处的后宫姐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