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晔......?”赵昀且慢且轻地念着这两个字,又好似在仔细咀嚼着美味佳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柔地擦拭掉陆暄仪脸上的泪珠:“名字都想好了?是珺璟如晔,雯华若锦的璟晔?①”
“哼,夫君都不疼爱暄仪和孩子,暄仪还能指望夫君给女儿取名字么?”陆暄仪瞪了赵昀一眼,哼哧哼哧地还是有气:“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
“你都给孩子取好了,朕还取什么?这名字比朕想地还好,”赵昀吻了吻陆暄仪的眼角和额头:“很好听,朕很喜欢。暄仪与朕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德才兼备、光彩照人,是天下万民的敬仰的传奇人物。”
陆暄仪扑哧笑了:“万民敬仰?还传奇人物?那也太遥远了。如果暄仪这一胎真是女孩儿,暄仪只希望她顺颂时祺,平安长乐。”
赵昀点了一下头,一定会的。
不过片刻,身边的陆暄仪已经沉沉睡去,呼吸绵长而轻柔。赵昀的困意先是被诧异和不甘、以及那么一些失望取代,这会儿看着身边心爱之人熟睡,那些负面情绪又在陆暄仪的撒娇和气恼中烟消云散,困意卷土重来。
椒房殿中的烛火已经吹灭,四下无声,唯有偶尔吹拂过的春风摇晃着窗外的竹叶,如练的月华轻洒,亦如梦幻,赵昀的嘴角微微一抿,手掌搭在陆暄仪的腰上睡去。
两日后,宫里又得了三则消息。
其一是和光园的两个嬷嬷又入宫来向皇后太后请安,并请示秀女们宫规考核的日子,陆暄仪没什么特别要求,传了内务司的管事来问了问,又让钦天监算了下日子,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定下了三月二十八日,太后没有异议,蒋畴跑了趟建章宫,没有见着赵昀,但也得了话,就按皇后太后的意思办。
三月二十八日考核过后,由嬷嬷们先出一个初步结果,不合格的直接送回家,合格的秀女,由宫正司、内务司复核过后,再安排宫中的画师到和光园中为秀女们作画,之后再将完整的秀女册子送到宫中给皇后太后过目后,最终等待皇帝下发的旨意后,择定由皇帝皇后亲自遴选秀女的日期。
不过陆暄仪还是敲打了嬷嬷两句,能管着秀女考核结果的权力,可不算小。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陆暄仪明白,她也不是想让嬷嬷们一点甜头拿不到,但如果真敢明晃晃地收受贿赂,她也不会轻饶。所以她的意思很清楚,秉公办理,不得徇私,只要事情办地圆满,上回伺候不力的事情她还可以再从轻发落,并且另有赏赐。
两个嬷嬷也就笑眯眯地回和光园了。
其二,赵昀批准了工部曹侍郎的致仕折子,随着另外一些部门官员的调动等安排,也有一些其他职位空了出来,譬如礼部、兵部、詹事府、太常寺、国子监等。有些是紧要位置,有些相对来说不那么紧要,而要补上,当然也是要慎重考虑和安排的。
其三,赵昀下旨,今年科考的殿试日期定在了四月初八,由皇帝主考、吏部礼部共同主持,吏部朱尚书为正总裁,礼部彭尚书为副总裁。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处理、安排、部署,赵昀是接连五天没有进后宫,不过给陆暄仪、淑妃,还有万容华都送了赏赐。
送给陆暄仪的是四匹布料,一匣凤髓香粉。凤髓香是真岛国这两日贡上来的,到了皇宫中,赵昀不过看了一眼就让邓艳送来了凤仪宫。两匹布料,两匹是高昌国进贡的浮光锦,素来有寸锦寸金之称,一年最多也不过能出四五匹,今年来的两匹也都送来了凤仪宫。另两匹是暹罗国进贡的碧海纱,这纱如其名,软、薄、轻,还贴肤,触手生凉,陆暄仪在手背上试了试,也不会透肉。用来做夏天的衣裳最合适不过。
而这碧海纱,还是暹罗国今年刚织出来的新品,绝后肯定是不能了,但空前是没跑了。据说,连暹罗国的国王和皇室都不敢留用,做好了一经验收,直接送来大宸。
价格只怕也是寸纱寸金。
陆暄仪好好打赏了邓远,这样名贵的东西,都是他亲自送货,可不敢出一丝一毫地问题。邓远走后,陆暄仪就让流影送去尚服局,这么好的料子,放着多可惜,穿在身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淑妃那里是两匹蜀锦,一匹雨丝锦,一匹长安锦,虽然也是价值连城,但也是经不起比较的。
万容华那里是一匹蜀锦,四支金钗,四对二环,两支玉镯,以及一支纯金镶蓝玛瑙刻祥云纹步摇。
这支步摇万容华拿在手里端详了好半天,怎么看都看不够,不论是金、蓝玛瑙,还是雕刻祥云纹的工艺都是浑然天成,精品中的精品,最后恋恋不舍地让绿萝收拾好,待三皇子满月时,她想戴这支步摇。
这天傍晚,四公主又出高热了。四个多月的孩子可真是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伺候的人也是把神经绷地紧紧地,不敢有一点疏忽大意,但有时候越是紧张,也越容易出事。
太医小心翼翼地诊断过,说是积食引起的。
王俢仪哭地止不住,除了让太医赶紧地开方子外,也没有别的话。送去各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