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向皇后娘娘请安,奴婢将娘娘的话带到太后,太后说今日无事,也正好见一见娘娘,还说留娘娘一起用膳。”蒋畴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
“你辛苦了,快去后面歇着罢。”陆暄仪道。
蒋畴答应着,躬身退下。陆暄仪则略作收拾,就扶着流影雪时出凤仪宫去了慈寿宫。
陆暄仪到凤仪宫时,迎面就遇上钟嬷嬷,钟嬷嬷笑着行礼道:“天寒地冻的,皇后娘娘可算来了,奴婢这就通知下去摆膳。”
陆暄仪笑着应下,在外面略等了会儿,太后就让陆暄仪进来了。寒暄过后,陆暄仪从小宫女手上接了热茶,一边儿说着今日两个公主的事,一边儿又把要出赏罚新规条的事也跟太后说了。
比起宫规制度,太后自然更关心孙辈们的身体,听说两个孙女儿都病倒了,也打发了人去看望,皇后和德妃去看过的事她也知道,也免不了感叹:“陛下就这么几个孩子,还隔三差五地生病,也真是叫哀家头疼。杨氏生的三丫头也就罢了,往日里倒是生病少,王氏的二丫头才真是不叫人省心。”
“孩子年幼多生病也是常事,母后也不必太过忧心,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和药,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了。”陆暄仪安慰道。
太后又问:“佑儿在凤仪宫还习惯么?”
陆暄仪含笑:“劳母后记挂着,佑儿一切都好,这几日儿臣瞧着他的饭量大了些。好好调养着,身体自然也就慢慢康健了。”
太后欣慰道:“这样就好,佑儿这孩子到底是陛下的长子,先前也是太委屈了。”这言外之意往大了说也确实是大,爹不疼,娘的爱也是有心无力,又摊上了视若无睹的曾祖母和让他恨不能自生自灭的嫡母。
陆暄仪笑了笑,没有接话。
想伺候着太后用午膳,太后却摆手:“一块儿吃就是,不拘礼数。”
午膳还未用完,赵昀让谢昭容和公正司协助德妃拟推新规条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太后听罢也没说什么,面色也平静,陆暄仪笑道:“想来昭容妹妹也是得用的,不然这么繁杂细碎的事情,陛下也不会让她从旁协助了。”
太后又问来通禀的宫人:“这几日谢昭容有去建章宫么?”
宫人想了想道:“回太后的话,昭容娘娘前天和今天都去了。”
“德妃去给陛下请安时,谢昭容在么?”太后又问。
“回太后,昭容娘娘那个时候是在的。”宫人回答地小心翼翼。
太后不再说话,宫人也就福身退下。
陆暄仪为太后添了碗汤,道:“母后趁热喝罢。”
太后不急着喝,问陆暄仪:“你认为昭容真的得用?”
陆暄仪微微点头,似有些不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叹口气:“但愿真是个能得用的罢。”说完后,慢慢将汤喝下,再没有别的话。
回到凤仪宫后,陆暄仪也并没有去多想新规条的事儿,让浅黛卸下了钗环,用热水净面,用玫瑰露擦拭了双手,就换了身暖和的寝衣准备午歇。
流影问道:“娘娘,德妃娘娘为何要请示陛下,让人协助她呢?若说是不想她一人出面做得罪人的事,拉上旁的娘娘也说地过去,可昭容娘娘从来没有理过这些事,德妃娘娘就不怕陛下和您降罪么?”
陆暄仪打了个呵欠:“听说今日德妃去建章宫时,谢昭容也在,也许这事儿,”陆暄仪无畏地笑了笑:“并不是你以为地德妃拉上她,万一是昭容主动求来的呢?”
流影想了想,恍然大悟,此时陆暄仪已经躺进了锦被,舒舒服服地就要入梦。流影笑着摇摇头,放下了床帏。
陆暄仪不管不顾地睡着午觉做美梦,那边厢里谢昭容看着整整两大箱子宫规条陈犯难,目瞪口呆地犯难。她没有想过宫规居然是这样的,这么多,这么庞杂。
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德妃不想理会这档子事了。
想到这里,更是莫名地有一种上了贼船,还不能下的感觉。
这可真的比几个月前抄写宫规难上好多倍,也多上好多倍,敢情当时她被罚抄的也就是个简易版罢。
想哭都不能哭,有眼泪也要硬生生地忍回去。
今日的事情确实多,上午德妃谢昭容走后,赵昀又批了些奏章直到午膳,下午又见了两三批大臣,晚膳也是在建章宫和大臣一起用的,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已经过了戌时初。一个白天都没离开建章宫,邓远好生送了大臣们出去,回来就说道:“陛下,司寝已经在外面候旨了。”
赵昀一时未说话,揉了一把眉心问道:“上午皇后过去慈寿宫陪太后用膳了?”
邓远答了声是,心里暗忖莫不是今日陛下要去凤仪宫,小两口也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隔几天不见怎么会不惦念?
赵昀轻嗯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盏喝完,才起身道:“接万美人过来。”
邓远又急忙应了声是,疾步过来伺候赵昀准备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