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满意地微微一笑,还不待说话,杨贵嫔又道:“不过妾有一言,还请娘娘答应。”德妃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杨贵嫔起身对德妃行礼道:“娘娘方才说与妾相交多年,不想和妾绕弯子,妾也有此意。妾入宫这些年一直承蒙娘娘照顾,尤其是怀着瑾儿、生育瑾儿的时候,若是当年没有娘娘,妾与瑾儿恐怕早已不在这宫里了,娘娘对妾的大恩大德妾铭记于心,从不敢忘。但是还请娘娘顾念着妾是瑾儿的母亲,毕竟有些事情为了瑾儿福祉,妾不能做地太过。”
德妃微微蹙眉,望着杨贵嫔:“你的意思是......?”
杨贵嫔似是下定决心般,极为认真道:“妾需要周密地部署,谨慎行动,成败恐怕,唯有一次。若万一不能成,妾自会想办法不牵连娘娘,但请娘娘务必保全瑾儿,望娘娘答应妾。”
德妃心中一叹,站起身扶起杨贵嫔:“本宫知道了,答应你就是。瑾儿虽非本宫亲生,但这些年来早已经将她当做本宫的亲生女儿了。辛苦妹妹了,此事若成,本宫一定会向陛下进言,让妹妹成为一宫主位,也会保全瑾儿的将来。”
杨贵嫔离去后,银辉对德妃道:“娘娘,要不要奴婢让人去盯着杨贵嫔?”德妃摇头道:“不必了,此事她肯应下,就说明她是抱着来日与本宫互不相欠的决心。”
“若是万一真的不成,那杨贵嫔......?”银辉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德妃哼笑一声,漫不经心:“自然,是不必留着了。”
八月二十一这天是周修容的册封礼,宫里热闹了一场,太后也很是高兴,嘱咐周修容好好调理身体,将来还有开枝散叶的时候。
这天晚上赵昀自然是要留在衍庆宫的,晚上陪着赵昀和周修容一起用膳的,还有在周修容小产期间日日伺候在身边的虞贵人,周修容也趁机提起虞贵人的好,赵昀也跟着赞了两句,顺嘴就封了嫔位。
第二天午膳时,赵昀倒是没有提前知会陆暄仪,就和邓远,还有三个小内监来了凤仪宫。陆暄仪倒很是惊讶:“陛下怎地就这样来了,身边也不多带几个人。”
赵昀倒是随意地笑笑:“成日里有事一群人跟着就罢了,今儿没什么事,就来陪着暄仪一起用膳了。”
十六日早上赵昀单独离去后,也是有五六日的功夫俩夫妻没见着面了,陆暄仪不知赵昀要来用膳,便问:“夫君想吃什么,暄仪去叫小厨房预备预备?”赵昀挥一挥手:“暄仪看着办就是。”
一碗栗子山药猪骨汤、一碗虾仁豆腐、一碗清炒莴笋、一道蟹酿橙,都是秋天的季节菜肴。虾仁豆腐赵昀进了半碗,装蟹肉的橙子颇大,装下了两只蟹的肉,橙子里的果肉和筋膜都剔除地一干二净,却也还存着橙子的清香甘甜味,赵昀很满足地吃了两个。
赵昀不想再吃了,陆暄仪硬塞了一筷子莴笋到赵昀的碗里:“夫君可不能挑食。”赵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是埋头吃了。
用了午膳,赵昀往椒房殿里的卧榻上一躺,陆暄仪知道是要午歇的意思。一应伺候着妥当了,宫人们都悉数退下,陆暄仪也跟着和衣而卧,赵昀很是自然地牵着陆暄仪的手,闭着双眼,很是轻松的模样:“后日出去玩一趟罢。”
“去哪玩?”陆暄仪漫不经心,看着赵昀骨节分明又细长的手指,生地好看。
“甘泉宫。”
陆暄仪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夫君说地是骊山那边儿的甘泉宫?”
“怎么,”赵昀微眯着眼:“暄仪不想去么?”
“去自然想去的,不过各处打点布置,还要安排随行人员、皇子公主们也要跟着一块儿,暄仪就觉着累地慌。”陆暄仪懒懒地打个呵欠,手指在赵昀的手掌里轻轻挠痒痒。
赵昀失笑:“暄仪倒是会躲懒。”
“暄仪是很想去,早就听说甘泉宫的热汤闻名天下,可治百病,即使是没有病痛,解乏也是最好的,”陆暄仪调整个姿势,淡粉色的唇靠近在赵昀耳边,暧昧的气息恨不得弥漫了整个椒房殿:“可是就不能快快活活地去一趟么,那些事情就让旁人去打点,夫君认为如何,就当是疼一疼暄仪啦。”
赵昀却是不由分说地将小娇妻压在了身下,随手便解开了陆暄仪的衣衫:“也罢,就依着暄仪。”
这还是头一次白日云雨罢,赵昀精力旺盛,愣是折腾了两次,陆暄仪都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求饶了,赵昀才勉强放过她。
谁要最开始,是陆暄仪动地嘴呢?
换洗的力气都没有,赵昀用胳膊肘碰一碰陆暄仪,让她去梳洗梳洗再睡,陆暄仪愣是理都不理,睡地憨沉。午歇起来,换洗了一遭,陆暄仪才知晓宫里各处都得了消息,重阳后的九月初十,赵昀就要带着陆暄仪和几名妃嫔、皇子公主去甘泉宫。
原本有孕的三个妃嫔是不去的,不过宁修仪自入宫以来还未曾去过甘泉宫,而且过了头三个月胎像已然稳固,泡不得热汤,去散心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