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道：“那我明日便去瞧瞧，许久未见，还真有些想曹姐姐了。”
曹五娘自从回府后，便不被允许走出院子，起初她还会问一问，日子久了，便也不挣扎了，只是这几日总问小玉，“会考是不是结束了？”
“五娘都问了好几日了，按日子是结束了。”
曹五娘听了便又不说话了，她向来都在魏昭那里看话本，偶尔没看尽兴，带回来看过后也就还了回去，现下想要捞一本看看也没有可看的。
忽而听得外面有了动静，她赶忙起身去外面，见着的确实泽兰。
“泽兰？”
“曹姐姐！”泽兰欣喜地唤了一声，又转头望外道：“看见了吗？我们是认识的！”
而后气呼呼地进了院子，拉着曹五娘就往屋里钻。
关门前还能听到有婢子道：“五娘怎么净认识一些奇怪的娘子。”
泽兰将门一摔，曹五娘忙道：“这可是我的门。”
“对不住，她这说话也太过分了，我没忍住。”
“是府上管教不严，让泽兰看了笑话。”
泽兰看了一眼小玉，凑到她身旁道：“你这段日子当真没有再出门？”
曹五娘摇了摇头，“小玉从小跟着我的，你尽管说就是。”
泽兰心中实在不忍，又怕院子外守着的人来催，只好长话短说：“你知道周相之女周湘吗？”
曹五娘迟疑得点了点头，泽兰正要说话，曹五娘忙道：“等等，你让我先缓缓。”
泽兰知道曹五娘这是心中已有了猜测，安安静静闭了嘴。
曹五娘坐在凳子上，起初仅是微微蹙眉，而后眼眶含了泪水，怪不得一回京，母亲就上魏府叫人，回了府上，话没说上几句，就不让她再出院子，原来是与魏府的婚事出了问题。
“周湘怎么了？”
“周湘…”泽兰努力斟酌着用词，后悔没有让曹煜帮她打张稿子，“周湘的父亲年前病逝了，留下独女周湘，无家族庇佑，圣上觉得可怜，要赐婚将她…”
曹五娘终是忍不住，泪珠一颗颗夺眶而出，泽兰手忙将乱地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玉递了帕子给曹五娘，她才轻呼了一口气。
“年前，所以我们急忙回京，是因为煜哥儿和昭昭早就知道了。”
泽兰不想自己这个时候竟嘴笨起来，呆坐在一旁僵硬道：“他们原本是想着或许还能寻得转机，这才瞒了你，后来再想告诉你时，却连见你一面也做不到了，我这趟能进来，还是多亏昭昭想办法弄了不少难得的药材，不然我可能也见不到的。”
“圣旨何时会下？”
“他们觉得多在殿试过后。”
“那便没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曹姐姐现下心情不好，但我此番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说，前些日子，曹府将聘礼退了回去，
而后一直在另说亲事…”
“我知道了。”
“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泽兰茫然地起了身，犹疑着问道：“曹姐姐可有话要我带出去？”
“没有。”曹五娘微微顿了顿，“不知道殿试过后我能不能见到他，若是见不到，请帮我送上一份贺礼，什么都行。”
“好，我记下了。”
—
出了府门，往外走了一条街，一旁茶棚里坐着的魏昭赶忙上前拉着人上了马车。
“曹姐姐都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泽兰点了点头，“说亲一事，我还没说完，她就说她知道了，让我回去。”
魏昭莫名想起了小时候说曹五娘喜欢魏承瑾时，曹五娘说的那句“那倒有些糟糕了”，清醒地沉沦，也必能清醒地转身离开。
见魏昭走了神，泽兰问道：“你怎么不问了？”
“曹姐姐还说什么了？”
“她问了圣旨何时会下，还说你与曹郎君瞒了她。”
魏昭泄了力气，“是我的不是。”
泽兰瞥了一眼魏承瑾，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其实我见她第一句话是在问周湘，她一听就猜出来了。”
“她被我们所有人瞒着，呆在一方院子里，外人进不去，她出不来，突然听你提起你并不认识的人，她会猜到，也不稀奇了。”
“她…”魏承瑾一开口便是沙哑着的，“有没有要带给我…们的话？”
“没有。”
魏承瑾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发颤，曹煜出声让车夫驾车回徐府，而后对泽兰道：“泽兰娘子辛苦了，多谢。”
泽兰微微颔首示意，而后问道：“我还能做什么吗？”
“她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