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早就去找五姐姐了。”
“你想让承瑾兄自己告诉五姐?”
魏昭想起魏承勋的话,有一瞬间的犹豫,而后还是回道:“是,但是他好像说不出口。”
“是有些残忍了。”
魏昭撤回了手肘,望向湖面,“如果这是一把终会刺向腹部的刀,不如干净利落地一刀刺进去,还能早些恢复。”
“我见不到五姐。”
“你也见不到。”
“我与承瑾兄自小认识,又同拜徐老为师,他们担心我帮魏承瑾见五姐。”
魏昭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瞬时有些泄气,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嘟囔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在杭州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告诉她吗?”
“是我年轻气盛,是我有勇无谋,竟还想着此事还有转圜之机。”魏昭猛地抬头看向曹煜,“你当时说与徐老,徐老肯定也能看透这赐婚是躲不过了,你又为何不告诉她?”
“徐老当时给了两种看法,我希望她好,不想压错了。”
“那你现下打算如何?”
“听府上的意思,要先将魏家送来的聘礼先退回去,我猜他们想要在下旨前将五姐嫁出去。”
魏昭倒吸一口气,“圣旨多在殿试过后下,这么短的时间,又能说到哪家的亲事。”
“没下圣旨,可以说两家突然没有谈拢,但若下了圣旨,可就不一样了。”
“不行,还是得让五姐姐知道,不然她上了花轿都不知道是谁家的,我原以为是担心五姐姐才不给她说,不想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你不要着急,这只是我的猜测。”
魏昭皱了眉,“能不着急嘛!”
“你且回去等着,有了消息我让文宝去府上递信。”
“好。”
回了府上,走过魏承瑾的院子,忽闻魏承瑾嚎啕大哭起来,魏昭想要进去,却被元吉挡在了门外,“郎君喝了些酒,魏小娘子便叫他发泄发泄吧,有二郎陪着呢。”
魏承瑾喝了几日酒,再走出院子又是举止得体的魏家郎君,去老夫人院子里道别后便离开了魏府。
魏昭趴在窗台上看翡翠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有气无力地问道:“茶坊有人来吗?”
郭盛答:“没有。”
“徐付呢?”
“没有。”
“曹府呢?”
“也没有。”
每日三问,最早来的文宝,说是曹府已经将聘礼收拾好了,过两日便会送回到魏府。
于是两日后,魏府下的聘礼被退回来了。
魏昭盯着聘礼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回了院子,又问茶坊和徐府可来了人。
茶坊借的由头是送茶,魏管家瞧了直道:“我的小祖宗哎,怎么还搁外面买起茶来了?”
“不行吗?”
这段日子,家里没有一位主子是脾气好的,魏管家心中暗暗自责,嘴上道:“行,想怎么买怎么买。”
到了午后,他又将魏管家叫来,“这批茶叶我喝着不错,帮我送去徐老府上。”
“另外帮我再问问曹郎君,茶都送到了,回礼什么时候到。”
魏管家听了心里直打鼓,怎么送礼还带讨回礼的,但他也不敢问,只应下来叫人去送,没想到了徐甫一问,曹煜直接让文宝跟着回了府。
“魏小娘子,这几日确有媒婆上门,但这媒婆嘴严,还没问出什么来。”
“曹煜怎么说?”
“我家郎君说过几日就是会试了,等会试结束了再商议。”
看着院中冒出的新芽愈来愈多,魏昭心中确越来越烦闷,每日去老夫人那里用饭也是吃了两口便草草了事,魏柬之实在看不下去,叫她在自己院子里吃饭,不用在老夫人面前惹她不悦。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了会试结束,翌日便拉着魏承瑾去了徐府。
徐甫问魏承瑾答得如何,魏承瑾一一说了。
末了徐甫道:“好孩子,辛苦了。”
“不敢辜负老师的期望。”
站在一旁的魏昭忽而就想,魏承瑾在做魏承瑾一事上可以说是无可指摘,他能接过父亲手中的责任护好魏家,也能在内心颇受煎熬之时做出老师骄傲的成绩,只是他自己呢,却不曾被魏承瑾照顾过。
走向凉亭时,魏昭道:“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这话?”
“哥哥与五姐姐才是最难过的人,我却说了会伤害你们的话。”
魏承瑾拦住魏昭,附在她耳边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愿意说说,是谁伤了你了?”
魏昭瞪大了眼道:“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看来是不愿意说?那哥哥就再等等,无论如何,我魏承瑾的妹妹,魏府的千金,谁也不能强迫她嫁给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