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那日离开的时候确实没想待多久,只是恰好碰上我叔母查账,我才跟着跑了杭州城内的。”
“那和这茶又有什么关系?”
魏昭苦着脸道:“这些日子全靠这茶了,不然我能在我叔母眼前就打起盹来。”
曹五娘虽听曹煜跳过这茶说了个大概,但在魏昭这里听到,仍旧觉得有趣,“所以你就将这茶给我带来了?”
魏昭点头道:“虽然茶苦,但确是我的心意。”
曹五娘狐疑道:“你不会在借喻这些日子你的内心正如这茶一般苦涩吧?我真的会写信告知你哥哥,以免日后哪家小郎君被你给骗了。”
魏昭张嘴想反驳些什么,最后还是乖巧闭上了嘴,又觉得实在看不过去,回道:“那我也得跟煜哥哥说说你写话本的事,以免日后…我哥也被你写进去了。”
意识到魏昭本想套着她的话说却不得不将话改了,有些哭笑不得道:“这茶给煜哥儿试过了吗?”
想起曹五娘刚刚喝下的一大口,魏昭很是仗义地没有将人供出去。
“不过以煜哥儿的性子,你就是给他喝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泽兰和孔大夫又是日日与草药打交道的,自然也不会觉得这茶有多苦,徐老更不用说,这么看来,你是专给我带来的?”
魏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就这一壶而已,剩下的可都是春茶了。”
“只给我的?”
“自然是五姐姐的最多!”
“这还差不多。”曹五娘边说边提起茶壶将几只杯子都斟满了茶水。
“怎么都倒出来了?”
“昭昭,虽然煜哥儿给我说孔乔师父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可在我心里还没过去,不是说我非要与你计较出个对错来,而是我知道,这件事上理亏的是我。”
“以我的酒量,喝酒着实是敷衍了些,刚好,这茶对我还挺有挑战的,所以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礼。”
曹五娘举杯要喝,魏昭上前将人拦住,“我拿来的茶,可不是叫五姐姐用来这么喝的。”
瞧着曹五娘被她拦住了,她又道:“五姐姐始终觉得过意不去,是因将我放在了心上,我觉得此事可以揭过,也是因将五姐姐放在了心上,曹皇后的事说再多也只是一件多年前的旧事,更可况是你们知晓个中缘由的旧事,我因担心曹皇后而对此事有所担忧,可是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比你们更在意她,不是吗?”
“也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我也会后悔那日对你们言辞不善,所以我们既然都觉得自己有错,不如就此抵了。”
“至于这茶,虽然是有些好奇五姐姐品出苦涩后的反应,但也不是非要你喝不喜欢的东西,这剩下的茶啊,还是归我吧。”
曹五娘面上故意露出不满之色,微微动了动手中的茶杯,“这杯我已经端起来了,再抢走可就不大好了。”
魏昭点头,“好,这杯算你的。”
魏昭干净利落地将剩下的茶喝掉,而后道:“我还有事要与徐老说,不如现下就过去?”
得知泽兰正在给徐甫施针,两人在屋外等了一会儿,进了屋,徐甫笑道:“泽兰一进来就给我说你回来了,这瞧着也不似煜哥儿说的那般饱受磨难啊?”
魏昭也笑眯眯道:“既是来见您,昭昭自然得休整一番才是,哪能灰头土脸的就来了。”
“你把五娘也叫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又叫徐老给看出来了,不过这第一件事,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傅永嗣带着傅家站了五皇子。”
“这倒是没什么稀奇,他爹本来就有意站五皇子,加上醉花楼一出,算是给他弄了一件好事。”
魏昭有些惊讶道:“原来您是有意选择傅永嗣的?”
魏承瑾先后给曹煜和魏昭递了信,特别写给魏昭也是以此提示她与傅永嗣再有交集时要把握好分寸,至于曹煜,则是拿捏不好徐甫的状况,方便曹煜根据徐甫的身体来决定何时告诉他。
“凡事有利有弊,也正因如此,无论发生何种变故,他都会尽可能将醉花楼的案子递到五皇子手中,这不也是帮了我们大忙吗?”
不想徐甫竟想得这般周到,暗中帮她确保了傅永嗣的稳定性,“这位大理寺卿虽是急了些,不过这上船的机会确实难得,可谓一石二鸟了。”
曹煜不想魏昭又扯到裴宗英身上,出口问道:“那这第二件事是?”
“第二件事就有些棘手了,因不好写在信中,所以想听听先生的意思。”
大理寺卿站五皇子,已是明面上的事情,所以魏承瑾仅在信中叙述,不做评价,即便被人拦了书信和,也是无可指摘,若如魏昭所言,她要提的事便是与皇室有关,且并未暴露在明面之上,又与他们相关,那便是,“你找到了刺杀徐老的人?”
魏昭颔首,徐甫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此事与争储一事息息相关,魏丫头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