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犹豫不决,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与师兄也去过京城,在茶馆中也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他们口中的魏小娘子很是傲慢无礼,怎地我见着的魏小娘子却并非如此?”
曹五娘笑道:“闲言碎语再如何,你又见不着,何必为此劳心费神?”
一旁的孔乔也道:“泽兰,你失礼了。”
曹五娘赶忙道:“孔大夫言重了,女儿家说些小话,远不到评判是否失礼的地步。”
孔乔颔首,示意两人进屋去看徐甫。
两人前脚刚走,泽兰就凑到孔乔耳边道:“我不信你就不好奇。”
孔乔无奈地看她一眼,“师父说的对,你啊,一点儿也不适合去给贵人医治,不然这颗脑袋在你脖颈上怕是再呆不了一天。”
“那又怎样,我针扎得好。”
泽兰无所谓地看向孔乔耸了耸肩,在他开口之前跑进了屋里,孔乔看着微微叹气,转身去收拾一边晾晒的草药。
到了月底,徐甫不再整日昏迷,偶尔清醒过来,多叫孔乔与泽兰将人占了去,几个小辈们好不容易能与徐甫说话了,徐甫一开口便道:“承瑾尽快动身回京去。”
“老师……”
“不要与我讲旁的,你留在这里,我也不能指点你的文章,若是因此落了榜,我日后可没法见你爹了。”
魏承瑾虽想留下来,但害怕徐甫因动怒伤到身子,只好应到:“学生这两日便准备回京。”
徐甫点了头,魏承瑾与曹五娘来到院子里,曹五娘安慰道:“魏哥哥莫担心,我们几个会照顾好徐老的。”
魏承瑾轻轻摇头,“劳烦贞娘多多写信过来,好叫我知晓老师的病情。”
魏承瑾回京带走了魏承勋,州学也不再放魏承衍出来,剩下的三人索性一起住在了孔乔的小院里。
曹五娘与魏昭鲜少离开京城,抓着机会,总叫泽兰说些外出做游医的趣事。
“说起来还没给你们说过我师父呢。”
曹五娘道:“能教出你和孔乔这般的优秀的人来,相必也是位很厉害的大夫。”
“厉害不厉害的,当年也算在太医院当过职,听马肃说他老人是见不得那些腌臢手段,这才愤然离去,做了个自在的游医。”
“马肃?”
听曹五娘一问,泽兰笑道:“是不是看不出来?他是我大师兄。”
“他是你师兄?”这下连魏昭有些疑惑了,“我说他提起孔乔怎么带着股亲近感。”
“我师父游遍大江南北,后来在杭州落了脚,遇到了为给他爹治病来回奔波的马肃,人给救下了,我师父也被马肃给缠上了,最后实在是耐不住马肃的纠缠,这才收了他做徒弟。”
“马肃这人原先就是个书呆子,学医以后也是个书呆子,医书能背得烂熟,上手却治不了什么疑难杂症,可他才不管,只接着死背医书,我师父看不下去,就又收了孔乔,小屁孩一个,但学起医理来却差不了马肃多少,渐渐地,马肃妥协了,进城去开了个医馆。”
魏昭绕过了马肃问道:“所以这院子是你师父留下来的。”
泽兰忍不住笑道:“是,是我师父的。”
曹五娘偷偷瞄了一眼魏昭,顺着往后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认了师父的?”
“我师兄喜欢研究草药,马肃进城以后,我师父隔三差五就带他出远门,然后就收着我这么个乖巧聪慧的徒儿。”
泽兰顺势抬手,手心朝下放在下巴下方后又拉回到耳边,意欲展示自己的乖巧聪慧,恰好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食的孔乔看到了这一幕,“泽兰,你能不能…正经些?”
泽兰很是嫌弃看了孔乔一眼,“我又没做给你看。”
“好好好,是我失礼了。”
孔乔快速摸到厨房顺了一块郭盛带来的鲜虾肉团饼,而后快步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孔乔关上了门,魏昭才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刚刚说的那些事的?看起来孔大夫不是会说这事的人啊。”
“他才不会,是我从我师父和马肃那儿拼凑来的。”
曹五娘接过话题,又往马肃身上问去,“这么说来,马肃也是你师兄,那你为何总直呼其名?”
泽兰微微皱了眉,“他觉得他医术不精,受不起这句师兄,可这同门之情又不是他说不要便能不要的,所以便直接唤他姓名了。”
“如此唤他倒是独特…”
“你知道你师父具体因为什么离开太医院的吗?”
魏昭又讲话头扯到了泽兰师父身上,泽兰努力回想了一番,略显遗憾地摇了头,“不知道,我师父提到此事都是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
“那马肃知道吗?”
“他也不知,魏小娘子是发现哪里有问题吗?”
魏昭轻轻摇头,“没有,只是好奇了些罢了。”
“不过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