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南疆平康二十九年末发兵,后俘获敌国将领,严刑逼供出了醉花楼,后来每一世,醉花楼都会被裴宗英提前查出。
曹煜虽在心中猜测魏昭近日是在为南疆一事焦虑,本想借着她吃醉了酒问上一问,却不想她竟自己说了出来。
“边防图,只要确认图是真的,南疆可以立刻发兵。”
魏昭有些惊讶曹煜真的在回答,忍不住歪头看向曹煜,依旧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另外两个呢?现下并不会有驻边将领出现在醉花楼,不是吗?”
魏家三位郎君闻言皆是一惊,魏昭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醉花楼可以接触到南疆人。
魏承衍迅速冷静道:“臣子叛国,最合理的情况是南疆人本就有意招揽,官员若是经不住诱惑,是有可能叛国的,可是这样的官员很大可能是在京城任职或者是驻边将领,而他们并不会长期出现在醉花楼。”
“再有就是,这人明确知道能通过醉花楼接触到南疆,主动投诚,可我若是南疆,定不会信任此人。”
这也是魏昭所担心的,若是安排一名官员主动投诚,太容易让对方起疑了,“所以即便有这样的人出现,南疆那边也不会立即安排见面。那便只有太子人选了?”
魏承瑾斟酌道:“可若单是太子人选,对南疆而言不过是早一日还是晚一日知道的区别,除非…”
魏昭接道:“除非太子人选有南疆可以插手的余地,比如,有人想争。”
最后四字,魏昭说得极轻,但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听清了,魏承勋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要拿太子一事做文章?”
“是,我原本想用官妓与官员有染一事引出南疆,但是曹姐姐说得对,弄不好就会查不到南疆,既容易给我爹树敌,又容易让南疆起疑,不如丢饵给南疆咬,只是这样,仅靠我一个人很难做到。”
魏承瑾猛然反应过来,“所以你这些日子,其实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拉我们下水?”
“是,而且此事不能写信给父亲,若是不慎被人拦了书信,情况只会更糟。”
“魏昭,只凭我们做不到。”
魏昭从前总是打趣曹煜一口一口的“魏小娘子”叫着,却不想曹煜今日竟主动唤她“魏昭”。
魏昭看向曹煜,示意他继续说,“如你所说,南疆主要通过官妓从官员手里套消息,那么无论用什么消息做饵,都要用官员做传话人,这是你即便拉我们一起也做不到的。”
魏昭点头,“你应能猜到我的意思。”
“所以你其实真正想麻烦的人是徐老?”
魏承瑾有些担忧道:“昭昭,陛下有意让老师教导太子,将老师牵扯进来实在不妥。”
“那我们便要赌,赌陛下心中的人选。”还是不是裴宗英。
魏承衍:“那你觉得是谁?”
魏昭一字一顿道:“裴宗英。”
魏承瑾微微不解道:“为何?”
“拿骰子扔的。”
魏承勋接连被魏昭的所言所行震撼到,现下听了这话也只当她不愿说实话,“这条消息要如何编,还要看徐老的意思。”
“所以,你们这是都同意了?”
魏承瑾思索道:“明日我们便回州学将此事告知老师,至于这局是否要设,要如何设,你且等着我们的消息。”
魏昭点头,“官妓一事你们可先与郭盛聊聊,他知道的比较多。”
魏承瑾:“好。”
曹五娘一觉睡醒,只觉得这天都变了,“你何时决定告诉他们的?”
“一直在犹豫,刚好煜哥哥想要套我话,我便说了。”
一想到曹煜明明是想从她这里问出些什么,却只是说一句“可替魏小娘子解惑”,要不要解,什么时候接解,解什么惑,全都由她自己的意思,魏昭想,这人其实是有些有趣的。
曹五娘没有过多注意魏昭的神情,只觉最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落下了,“也好,人多力量大,免得我一天天竟担心你的小命了。”
“五娘!”小玉一进屋匆匆向魏昭行礼,“五皇子来杭州了。”
“他来做什么?”
“听闻是陪小公主出来玩的,前几日到了江宁府,恰逢黄都督府上女郎要过生辰往江宁府送了帖子,五皇子便带着小公主一道来了。”
曹五娘苦笑两声,“虽然许久未见主主了,但一想可能要在正主眼皮子底下搞事,莫名有点心虚。”
“也不一定,徐老不见得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小玉口中的小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可谓真真是掌上明珠,但在魏昭的印象中,裴宗英与这位公主并不亲近,更没有同行江南一说,这让她不得不多想,裴宗英确实因乞丐一事对她生了疑。
魏昭一面等着徐甫的消息,一面叫郭盛继续盯着冯娘子,自己则照旧与曹五娘一起跟着程氏出府看生意,直到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