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好好犒劳在这次风暴球中表现出色的功臣。”
莱昂举起高脚杯,红色的酒液在烛光中晕染出漂亮的光泽:“艾尔莎,我可没忘了你的惩罚。”
来就餐前艾尔莎就想好了对策。要是撒谎被识破,他们不依不饶就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要应对两个敏锐的聪明人的诘问,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真假半掺。
除了隐去狄伦猎魔人的身份,艾尔莎把其他的事都如实交代。
“照顾你长大?”莱昂的眼里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芒,在他看来,未知的威胁已经被清扫出局:“那现在,岂不是个老……大叔了。”
他枕在手背上看向艾尔莎,喝了点酒,放松下来的莱昂,姿态更懒散了。
从艾尔莎自上而下的角度来看,他无辜清澈的蓝眼睛会在服软的低姿态的衬托中更惹人怜爱。
何况他本来就有张完美无瑕的脸和王子般矜贵的气质。
莱昂一向深谙该如何利用他的优势撒娇。
然而下一秒,斯坦因的话让他无往不利的表演出现了裂痕:“所以这意味着,童年缺失的亲情,让你更容易被成熟男人吸引。”
“这个结论太草率了,”没等艾尔莎回答,莱昂就横插进来:“艾尔莎可能混淆了依赖和喜欢。初恋嘛,缺乏经验做出的判断难免会有偏差。”
“哦,”斯坦因瞟了他一眼:“说到初恋,你就有发言权了。”
他阴阳怪气的能力不比莱昂逊色:“听说寄给你的情书,总是会出于’不明原因’,被大庭广众贴在学校里?”
“跟你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听说向你告白的蛇发女妖,被你绑上了实验台,天呐,真是可怜,愿她平安。”
两面夹击下,瑟瑟发抖的艾尔莎莫名想起了噩梦夫人给她的忠告——不要和她的两个儿子谈恋爱。他们都是雀羽下露出的鸡屁股!
听了这些事迹后,艾尔莎不能再更赞同了。
第一轮夹枪带棒的言语攻击结束后,圆桌的气氛冷了下来。
一时间,埋头吃饭,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艾尔莎,只能听到餐具轻微的擦碰声。
莱昂目光转动,他有了个新主意。
他用勺柄敲响玻璃杯,引来全桌的注意。
“噩梦餐厅有个特别的传统,当怪物们苦恼于社交时,最适合佐餐的就是灵异故事。偶尔,同桌的食客们还会心血来潮地举办灵异故事比赛,让盘中的食物变得更美味。”莱昂说:“今天气氛真好,让我想到了一个特别合适的故事。”
“哎?”正常人艾尔莎显得格格不入,她有点紧张地放下了刀叉:“恐怖故事?要现在说吗?”
“咳咳,我要开始讲了。”莱昂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个农夫苦恼于偷食的鸟儿,于是在他的玉米地里,照自己独子的模样做了个稻草人。”
农夫一家三口的生活非常幸福,这让从窗户那观望的稻草人十分羡慕。
直到有天夜晚,独子来到玉米地里玩耍,稻草人知道机会来了。它从钢叉上跳下来,又拿着钢叉追捕那个可怜的孩子。
当稻草人把他的猎物挂上钢叉时,孩子的身体里长出了稻草,稻草人心满意足,他可以取代独子回到那个家里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故事。”莱昂露出微笑,双手交叠在下巴:“可在我看来,他想的实在太美好了,即便外表相像,戳破那层外表,他就仍是个空心的瑕疵品。真正的家人怎么会被这种粗糙的伎俩蒙骗呢?”
谁都听得出他的灵异故事意有所指。
斯坦因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放下了餐具:“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个故事。”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莱昂:“从前,有个农夫发现手臂上长出了一种奇怪的人面疮。”
那个皮肤疮长得越来越像农夫的脸。直到有天,手臂上的疮变得可以开口说话。
而且,他比农夫更聪明机灵。在他的帮助下,农夫把收成的玉米卖了个好价钱,人面疮也因此赢得了农夫的信任。
从那以后,农夫就经常让更受人欢迎、更容易成功的人面疮和自己的脸交换位置。
但有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换不回去了。
“常年戴着面具,会忘记真实的面目也不奇怪。想要拔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混着皮肉焕然一体。”斯坦因露出讥讽的笑容:“就算得到了别人的爱,也不过是寄于虚妄的皮相,真是可怜。”
斯坦因话音落下,莱昂的笑容不变,艾尔切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温的骤降。
周围的空气就像瞬间冷凝开裂的冰面,危险的对峙一触即发。
“要不然……”艾尔莎硬着头皮出声:“我也来说个故事吧。”
“嗯,很久以前,农夫有两只小猪。”
艾尔莎磕磕跘跘地编起故事:“它们生活在同一个栅栏中,因为无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