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姜栀捂着自己的鼻子,又酸又疼,一时间眼眶就湿润了。
这是她第二次撞到了。
抬眼一看,又是应摇光。
她捂着鼻子嗓音含糊,有点怨气:“你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下?”
头顶忽的凉凉的一声轻笑。
“我走一步,你要跟三步追上,这你都能撞上来,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又在发什么呆?”
姜栀有些许心虚,别开眼:“不是说好去找梦境里的燕朝生么,这里又没有他,你怎么停下了。”
“累了。”
少年懒洋洋地往云朵上一靠,“不想动了。”
姜栀:?
姜栀想了想就懂了,看来是又想刁难她。
她磨了磨牙,忍气吞声:“我浑身上下就两块糖,都给你了,没别的了。”
应摇光似笑非笑地摸出来那张糖纸:“谁吃的?”
姜栀:“……”
她余光一瞥看到一抹红色,拿手指了指:“给你买那个可以吗?”
应摇光慢悠悠看了一眼:“勉强。”
姜栀忿忿地抱着喜饼,迈着小短腿走到糖葫芦摊前,眨着纯真无暇的大眼睛,举着喜饼,成功跟摊主换来了两串红通晶莹的糖葫芦。
她把两串都递过去,少年却只伸了一只手,抽走了她右手的糖葫芦。
然后不紧不慢地吃。
姜栀在心里骂他,举着剩下那串糖葫芦等他吃完再拿。
她以为江少爷就够难伺候的了,没想到魔头更难伺候。
谁料魔头吃完了一根糖葫芦就站了起来,指尖起火随手燃了木签子,转身朝前走。
冷冷丢下两个嫌弃的字:“难吃。”
姜栀:?
难吃您还吃完了一整串?
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再吃第二串了,姜栀跟在他身后,像泄愤一样,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从签子上咬下来,用力地嚼。
“唔。”
好酸。
但是又好上头,酸中带着冰糖的甜,姜栀一颗接一颗,不多时就解决掉了一串,模样餍足。
魔头果然没品味,这都觉得难吃。
姜栀吃完这一串,这条街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她也顺势看完了路上热热闹闹的花街游行,觉得这楼兰城的习俗确实别有一番趣味。
她头上也被别了一朵花,这厢刚丢掉木签子,前面的少年停下了脚步。
姜栀这回可不会傻傻地撞上去,“怎么了?”
应摇光语气散漫:“累了,不想找了。”
姜栀:?又来?
她刚想开口问他又想干什么,就见少年抬起了手,指尖冒出一点黑色,姜栀一愣,下一秒周遭环境如镜子一般层层裂开。
魇境瞬间破裂。
姜栀看到了熟悉的黑气,是在她在失去意识前朝她扑向的汹涌魔气。
魔气的中央,她看到了燕朝生。
姜栀:“……”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她还以为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在梦境中找到燕朝生,和他交流,才能破除魇境。
合着就是魔头一挥手就能搞定的事!?
姜栀转眼看向应摇光:“……你怎么早不这么做?”
还用绕这么大一圈么。
应摇光变回了黑猫的样子,团在血色云朵上,慢条斯理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只说要找到梦境里的燕朝生。”
“……”好像确实是。
行吧。
姜栀变回了自己的身体,扶了一下剑柄,稍微适应了一下步伐,朝燕朝生走了过去。
他还维持着姜栀被拉入魇境时看到的模样,失魂落魄坐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支蝴蝶步摇。
“从一开始就是她吗?”她问。
燕朝生却没有回。
禹珠就在他身边,他的眼里却好像只有这支步摇,姜栀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悲戚,这问题不答她也明白了。
相爱十年,对方却是抢占了无辜人身躯的邪祟。
这么沉重的打击谁能承受住。
十年,凡人寿命不过百载,能有几个十年。
即使姜栀是修仙者,换做是她,她也会觉得难以接受。
她和她的师父裴危雪也是十年,所以她很能理解燕朝生此刻的感受。
姜栀蹲下身:“我知道你很难受,但这件事终归是祟魇的错,你与禹珠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一个十年爱意错付。
一个失去了十年青春寿命。
“如今祟魇已死,也算是付出了代价,你应该想想今后该怎么……”
“你懂什么。”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