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知,傻人有傻福,憨有憨的好。
予安打小没几个朋友。
回中都后,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们在家里大人的警告下并不真心与他交好,深怕他身上的粗鄙之气影响到他们。
切,他还不稀罕呢!
他有满哥儿和竹溪村的小伙伴就够了。
这会儿见芍姨姨家的孩子傻乎乎的样子,有种像看到大鹏他们的亲切。
干啥都愿意和他一起,俩少年可不就看着亲热么。
秦芍抿嘴笑着,说道:“予安性子真好,锦儿还是那么会教孩子。”
秦锦眼睛定了一瞬,看向儿子的目光染上一丝柔意,“我没教什么,是念念的功劳。”
“念念?”秦芍听到个陌生的名字,面露疑惑。
“念念就是圣上封的荣安郡主。”秦锦回答。
看她神色都柔和了,秦芍一怔,意识到清王妃和那位传说中的荣安郡主很亲。
不懂予安乖巧跟荣安郡主有什么关系,觉得这里面可能夹杂着不美妙的经历,秦芍岔开了话题,没再问。
秦锦哪感受不到她的贴心,拍了拍堂姐挽着自己手的胳膊,清冷的声音微缓,“都过去了。”
秦大伯和秦大伯娘远远瞧见两个姑娘亲热地说着话,脸上的笑轻快无比。
“唉,早就该离开禹州那个是非之地了。”秦大伯娘叹息道。
秦大伯:“谁说不是呢,不说了,说起来就后悔。”
“好好好,不说了。”秦大伯娘说。
想到老二一家的烂事,感慨地道:“希望老二一家得了教训能知道乖。”
秦啸来给爹娘送吃的,听到这话,撇撇嘴,“怕是难!二叔和二婶儿要是懂分寸,也不会把亲儿子惯进牢里。”
秦大伯给儿子一个板栗,训斥:“长辈的事,是你一个当晚辈的能说的?!”
秦啸心里不服气。
……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子啊,反正他对二叔一家生不出任何的尊敬。
“知道了。”
把饭一放就走了。
秦大伯气不顺,跟老妻吐槽,“你看他什么态度……”
啪!
秦大伯娘将刚拿起的筷子放下,面上带笑,“那相公想让啸儿怎么办,给你喂到嘴里?”
秦大伯不嚣张的气焰瞬间膨胀不起来了,拾起筷子递到老妻手里,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什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他说啥了,统共就那么几个字,至于吗。
心里逼逼赖赖,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没意见就吃饭!”秦大伯娘说。
甭说儿子,她对那一家子也没好感。
希望老二一家永远留在禹州,千万别回绥州,否则她怕是要少活两年。
…
禹州。
秦家二房的库房被窃后,他们马上去报官。
可惜,禹州的官员上上下下都得了清王妃的吩咐,对秦家二房的事依从大越律法处置,无需考虑清王府。
一得到吩咐,禹州的官员可不都知道秦家二房不得清王妃待见的事嘛。
报官?
慢慢等着吧。
寻常老百姓走多少流程,他们也要走多少流程,以前的好待遇……想也别想了!
秦老爷子多少年没被人这么对待啦,老脸都没处放,脖子和脸俱皆是红的。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耐着性子没发火,“我来报官,我要见你们大人,劳烦你给通报一声!”
说完,秦老爷子尽量站直身体,没看出精神,反而像一堵挡路的肉墙。
神情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傲慢。
“……”衙役无语了一瞬,说:“我们大人说了,他没空见你,秦老爷子回去吧。”
秦老爷子不信,瞪着这小卒,面上染怒,“你这人——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你敢这么拦我,不怕你们大人训斥你!”
衙役难得给他一个正眼,眼神微妙。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您可是清王妃的亲爹,禹州谁人不知。”
“可是您老还不知道吧?清王妃给禹州能喊出名字的大人们都传了话,收回您倚仗着清王府谋下的所有特权……”
闻言,秦老爷子脸都变色了,难看的厉害。
“胡说八道!清王妃人在中都,怎么可能给你们传话!她就算传话也是给我这个亲爹传!”
话落,双目瞪大看着衙役。
“这都从哪里传出的话?老夫饶不了他!!”
他眼睛瞪的特别大,隐隐闪过红色,再加上这一身的横肉,看着真挺吓人的。
衙役见怪了凶神恶煞的人,丝毫不怕。
“从哪里传出来的小的不知道,您自己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