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佶神色冷硬,看着和软硬不吃的柳国公八分相似。
“李家的事,和我柳家有何干系?”
听着这薄凉的话,李氏火冒三丈,脑子一热,挥着棍子朝柳佶头上敲去。
柳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躲。
李氏手顿了须臾,到底胸腔的怒火吞噬着她,一棍子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柳晟上前一步,抓住棍子,猛地夺下,折成两段,丢到一边,冷声道:“这样粗的棍子,国公夫人是想要大哥的命?!”
不知从何时开始,柳晟一句娘也不叫了。
李氏还没反应过来棍子就被夺了,脚下一踉跄,恨恨地瞪着柳晟。
“逆子!”
“你居然敢出手打我?”
柳晟:“??”
泡过增力草药水的他要是动手,早把她掀飞了,哪还有她叭叭的份儿?
眼看这一口锅要扣到头上,柳晟敛目,委屈又不说的模样。
就连下人都觉得夫人言过其实了,三少爷明明在拉架,哪有打人啦?
这屎盆子……三少爷好冤!
柳佶拧眉,“娘,我和柳砚在呢,老三有没有动手打你看的一清二楚!”
李氏指向他的手在发抖,大喘气道:“他朝我还手,老大你是不是睁眼瞎,不孝子!”
“都跪下!”
三兄弟没动。
李氏尖声,“你们想造反不成?我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柳佶三人也怕亲娘真气出好歹,对视一眼,无奈地跪下。
见他们跪下,李氏青紫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喊丫鬟拿出凳子坐下。
“你们就跪着吧,何时答应放过玉珠,何时再起来,我陪着你们。”
三兄弟:“……”
柳晟冷笑,“呵呵!”
李氏:“……”臭小子是在冷笑?
“你笑什么?”
柳晟跪得笔直,闭上眼,不发一言。
李氏像一拳打在上,说不出的憋屈。
见老三软硬不吃,将目光落在柳砚身上,“砚儿,就当娘求你了,放过玉珠吧,她知道错了……”
柳砚温和地打断亲娘的话,“她根本不认错,要不是我运气好逮到个证人,你以为她能认?”
李氏根本不听,“什么证人不证人的,定然是那贱人冤枉玉珠,你们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信自己的亲表妹,我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柳砚没什么笑意地轻勾嘴角,“我们兄弟三人是祖父拉扯大的,至于娘,心情好了逗逗,心情不好理也不理,娘教了我们兄弟什么……我们还真不知道。”
柳晟嗤笑,“……不,还真教了,教咱们怎么帮扶李家。”
这话一出,李氏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闭嘴!”
瓷做的茶杯和柳晟脑袋亲密接触,那张俊朗的脸破开口子,血哗啦啦流下来。
转瞬糊住一张脸,看起来像凶杀案现场,可怖极了。
正院的下人脸色一变,喊道:“三少爷受伤了——”
柳佶反应最快,掏出帕子按在柳晟额头,冷着喊轻喝,“还不快叫府医!”
李氏耍横时潇洒,见柳晟的伤挺重也慌了,猛地起身,无措地看着,也没管出院子的下人。
沈念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芝芝……”
“……妹妹。”
“你怎么跑来了?”
柳佶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亲娘魔怔了,他们真怕她发疯伤到妹妹。
“听说哥哥们要被亲娘打死,我来看看热闹。”
说着瞥向柳晟的脸,啧了一声,难以置信地说:“我本来还寻思着,哥哥们好歹是亲生的,某人不会下死手,没想到……啧啧……”
几声啧啧,嫌弃味道不要太重。
李氏脸色一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沈念无辜地反问,“难不成我三哥的脑袋不是国公夫人砸开的?”
“敢做就要敢当,这里没人眼瞎。”
语毕,不再看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将目光放在可怜兮兮的柳晟身上。
“真惨!我们真是难兄难妹,一样的可怜。”沈念同情地说。
从袖口实则空间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就着丫鬟打的水,替三哥洗净脑袋的血,将药粉撒上去。
她手里的药都是怪医给的,便是那怪老头出去当游医了,做出什么好药也没往送一份。
当然了,沈念种植出珍贵的草药,也会给他送去。
互相奔赴,忘年交一般。
沈念手里的药一撒下去,柳晟脑袋的血立马就止住了,不是一般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