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不得不承认，顾长河的动作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快的。
褚荣华怎么也不会想到王崇烨的事情还没解决完自己就又来了新的工作。
只是这对于平日里无事一身轻的褚荣华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褚荣华的这个位置，只要他想，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向他的口袋。
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你想要那流水一般的银子，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褚荣华这些年，过的虽然还算可以，可终归也是没有达到花钱如流水程度。
办公室里，褚荣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故作深沉良久后，这才看着身边的秘书问着：“你确定这是顾市长的吩咐……”
其实早在那天见过李富贵之后，褚荣华就已经对这后续会发生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知道归知道，有些该说的话，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自己的秘书跟着自己的年头也不短了。
他的为人褚荣华自然是相信的。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褚荣华也是知道的。
只有你身边的人才知道，将刀扎在什么地方才最疼。
兹事体大，褚荣华自然也是不敢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的。
“这资料就是顾市长身边的方秘书送来的……”
“院长，看来顾市长这是准备对葛县长动手了？”
此时的办公室里就只有褚荣华和秘书两个人。
听到这话的褚荣华神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但葛县长一向是顾市长马首是瞻的，这似乎也说不通啊！”
这么多年莞城的人事调动都不知道变化了多少回了。
唯独葛永康屹立不倒。
这其中要说没有顾长河的庇护，是谁都不信的。
褚荣华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证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名利场上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因利而聚，就会因利而散……”
“不过这些同咱们都没什么关系，咱们就只需要将咱们的本职工作做好，其他的不关咱们的事情，不要打听也不要议论……”
说着说着褚荣华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秘书：“小周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周秘书似乎也没想到褚荣华会突然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
“八年了！”
周秘书虽然不理解褚荣华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的回答着。
“八年，的确是不短了！”
褚荣华感慨了一句，随后便低着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资料。
翻了几页之后，褚荣华就像是一时兴起般说着：“你应该也知道，在你之前，我也有过不少的秘书，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我身边待这么多年吗？”
褚荣华一番话让周秘书的心中也有些没底。
此时的周秘书想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这个话题开始的实在是有些突兀。
明明好端端的在说，葛永康和顾长河的事情，怎么院长就突然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呢！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农村出身……”
褚荣华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我太清楚，从农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城市的纸醉金迷是很容易让人迷失双眼的，在你之前的那几个秘书都是这样！”
“他们收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卖力的在我面前说他们的好话，希望我能对他们的那些违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我也好奇，那些人究竟给了他们多少钱才能让他们冒着被开除的风险，也要替他们说好话……”
“两万！”
“只要我的那些秘书肯在我面前说他们的好话，就会有两万块钱到账。”
“后来，有时候也在想，这两万块钱究竟值不值得他们这么做！”
“如果说不值得，这两万块钱是他们四个月的工资，如果说值得，被开除之后不仅没有收入来源，就连退休之后的保障也都没有了……”
“小周，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我说的太直白你也明白！”
“从你成为我秘书的那一刻起，我们俩就是绑在同一绳上的蚂蚱。”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证据。”
“到时候一旦东窗事发，我保不住我自己，就更保不了你了，葛永康就是个例子，你能明白吗？”
褚荣华知道这周秘书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短，私下里想拉拢他的人也不占少数。
褚荣华今日的一番话只是不想让她被一时的蝇头小利给迷晕了头脑。
“院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