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依然如流水一般的流向娇妃的寝宫,足以叫人看清事实,旻国皇帝摆明了是要维护娇妃。
想动她,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脖子上长的脑袋有多少够旻国皇帝砍的。
孟国使臣团缓过劲来后,权衡了一番利弊,只能选择沉默,草草的将官员的尸体埋了,也是他活该,低估了娇妃的狠辣。
冷宫里的人听不到外面的风声,且早已被现实磨平棱角,接受自己的失败后,便一心活着了,自然不知死了一个娘家人的事。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既没有杀出一条血路的能耐,也没有重新获宠的可能,除了徒添悲伤,什么都做不了。
是以,在各方的默契下,娇妃和官员的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揭了过去,使臣团继续为出使的目的而努力。
但不表示这事就真的结束了,孟国使臣团死了一个人,心底不可能一点愤怒都没有,尤其是在面对旻国皇帝的强势时。
奈何国力受限,至少目前为止孟国并没有和旻国硬刚的底气,还要受到来自北部和中部联手制造的压力,只得忍耐。
可忍耐终将是暂时的,待孟国一步步发展起来,待孟国足够强大,便无需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便无需再受这样的羞辱!
而旻国这边却因娇妃动手杀人的举动陷入了两种言论的争辩中,于私底下辩论得不可开交。
一种言论是认为娇妃干得好,她既是旻国皇帝的妃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旻国皇帝的脸面,被人落了面子还忍气吞声的话,岂不是踩陛下的脸?
一种言论则是认为娇妃此举后患无穷,气不过,打对方板子,让他卧床几个月也便罢了,这闹出了人命,岂不影响旻国和孟国的友好关系?
即便娇妃同样来自孟国,而那名官员和她之间的矛盾说白了也就是“窝里斗”,无非后宫争宠的那些事,却依然会给旻国招来话柄。
然,争论到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终究是孟国的分量不够,不足以引起旻国上下该有的重视。
若娇妃对上的是燃国的使臣,依着旻国和燃国之间的密切关系,恐怕娇妃现在的坟头草都长了一茬了。
文武百官中有向旻国皇帝上奏的,言明娇妃性情乖戾,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留在后宫,恐成祸害,当趁早处置了才是。
但这份奏折被旻国皇帝压下了,并于当晚去了娇妃的寝宫,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便多给她几分恩宠吧。
在此期间,南衣入宫的次数越发的多了,成了旻国皇帝身边时常可见的人物,甚至还在后宫有了自己的寝宫。
但因名分未定,旻国皇帝态度暧昧不明,前朝后宫便持观望态度,不打算轻举妄动。
孟国使臣团却因此看到了希望,娇妃那条线明显是不行了,另外两位公主又复宠无望,孟国献美的目的已难达成。
但若有南衣顶上,成为旻国皇帝的新宠,作为旻国和孟国之间新的桥梁,便也不愁什么了。
只是南衣先前在孟国的时候可是他们陛下的心尖宠,若叫旻国皇帝得了去,对陛下来说,可就是堪比“夺妻之恨”的仇了。
虽说出发前陛下和丞相都有了相应的指示,如今细想,怕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出了,但到底还是得再仔细问问陛下的意思方能放心。
于是,信鸽出现,孟国皇帝收到了最新消息,不意外的挑起眉梢,想了想,做出静观发展的指示。
就这样,在得到了明确命令的孟国使臣团的推动下,南衣见旻国皇帝的机会越来越频繁,靠着系统的提醒,逐渐拉近了彼此的心灵距离。
起码在南衣看来,是已经撬开旻国皇帝的心房,开始成为他心里的人了,这不禁叫她有些沾沾自喜。
可在想起那个梦中人时,喜悦又被愁绪取代,他到底是谁,若是命中注定,为何还不来找她,还不出现在她面前?
“阿嚏——”李小寂打了个喷嚏,随意的搓了搓鼻子,一口气喝完面汤,留下银钱离开。
急什么呢?好饭不怕晚,就是要勾得南衣心痒难耐,他出场的时候,才能给她的心境来上最强的一击。
“啧啧,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专吸人气的妖精。”大奸臣系统吐槽道。
李小寂装听不见,妖精又如何,只要能完成任务,拿到全部积分,些许细节不必在意。
而南衣此刻收到了旻国皇帝精心挑选之下送来的礼物,却是刻着凤纹的一支步摇,这是唯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头饰。
让南衣不禁眉开眼笑,把玩着步摇,难掩得意的对系统说道:“所以说有什么难的?才多长时间啊,他便把这个送来了,接下来肯定是要许以诺言。”
系统翻了个白眼,事情不会这般顺利的,它得盯得再紧一点,省得南衣把自己玩完了。
步摇只是旻国皇帝的进一步试探,得知南衣为此很开心后,却并未放松,打算冷着对方几天,激出她内心的真实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