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韦桓一改神色,严肃地保证到。
“唉,韦郎君真是磊落尚义的男儿,令崔某敬佩。”说完长揖而拜。
“先生言重了,晚辈不敢受此大礼,只愿能为太子殿下分忧,效绵薄之力。”
崔简之又忽悠了韦桓一大堆好话,将他捧作是范少伯文子禽,说得他胸膛滚烫,脑袋发晕,斗志昂扬而归。
书局被砸,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景安郡主却丝毫不受影响,空闲时还去少府监视察了一番,看到为大婚所准备的绿色喜服,还心情很好地试穿了一番,然后就是勤快地进宫,多数是去陪伴太后,偶尔也会去淑妃的毓宁宫转悠一圈,或者是去东宫,见到太子殿下,则会与他讨论政务,若是太子不在,她就会直接在明德殿坐上半日。
“崔先生,这个女人她要做什么?”付廷与未婚妻虚与委蛇了几次,便崩溃了。
要知道,她每次来,都要拉着他对弈,一边下棋,一边与他说些烦躁的政务,棋艺他不行,政务他也不行,天天被人虐,付廷禹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憋屈难受过,偏偏无论他怎么冷嘲热讽,付景嫣都无动于衷,雷打不动地天天来磋磨他。
以往他只要一说到婚事上,总能刺激到她,可是如今,她却主动关心起了婚事,据说还亲自去监工大婚的褕翟和钿钗。
这让太子感到恐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未婚妻,最初可能参杂着鄙夷,嫌恶,无可奈何的情绪,可是到现在,想起来只剩下恐惧。
一想到要与她成婚,朝夕相处,付廷禹就寝食难安。
“殿下,郡主或许只是想提前适应角色,在宫中多走动而已。”
崔简之觉得太子殿下这是有些神经过敏了,天天想着和郡主争权夺利,都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和关系,迟早是要成一家的,所以他也常劝诫太子,不要把彼此搞得太僵,对于郡主,只可制衡,不能赶尽杀绝。
而且郡主明摆着是爱慕于太子的,想早日与他成婚,反倒是他,有点不识好歹。
母亲和崔简之都劝他尽快娶付景嫣,好像只要付景嫣成了太子妃,她就会变成人畜无害,任人左右的傀儡一样。
怎么可能,他们太天真了。
也许大多数女人都会出嫁从夫,但是付景嫣,绝对不会是哪一种。
他可是见识过她对付廷尧和王皇后的手段的。
那时她也不过才十五岁吧。
不同于付廷禹,废太子付廷尧,对这个小妹,可是喜欢得紧。
因为那厮,喜欢押弄年纪小的女孩,付景嫣十二岁进京,虽然太后没有点明,但是都默认了她会是未来的皇后。
付廷尧就像是嗅到腥味的苍蝇一样,整日围着这个半大丫头转悠。
他的那些龌蹉心思,付景嫣都清楚,但是她周旋自如,不但没让付廷尧占到丝毫便宜,还哄得那货对她言听计从,不止如此,就是心思缜密的王皇后,也对她赞口不绝。
后来沈池和皇后太子联合,逼迫太后交权退居幕后,付景嫣也因为是太后这边的人,彻底与皇后母子撕破脸。
对付起昔日的未婚夫,她手段决绝,毫不留情。
付廷禹还记得王皇后被赐鸩那日,奉命取她姓命的,是付景嫣。
被灌下毒酒后,王皇后拼了命地爬到付景嫣身边,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摆,抬起脸凄厉嘲讽诅咒到:“别高兴太早……将来……你也会同我一样……”
那少女逆着光,俯身将那只伸过来的手握住,笑着说:“那也只不过如此罢了,有何可俱,安心去吧,留些体面。”
当时付廷禹就缩在殿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看见光尘笼罩在少女周身,她嘴角含笑,镇定自若,仿佛是一尊镶了金身的菩萨,眼神怜悯地注视着凡间疾苦。
直到王皇后歇斯底里地诅咒声渐渐衰弱消寂。
每当午夜回梦,又见起这一幕,总是让他毛骨悚然——她才不是什么菩萨,她是恶鬼罗刹。
要和这样一个女人成婚,让他如何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