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然有那些迂腐顽固的老学究,认为和女人同堂,都是侮辱,致力于将她扫出庙堂。
宋绮绮她父亲宋太傅就是其中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抓住任何一个细小的机会,向付景嫣发难:
“臣有奏,景安郡主无视王法,公然毒害微臣的女儿,还将其囚禁在府中,百般折磨……”
说到这儿,情绪上来了,哽咽了片刻,忍不住老泪纵横:
“请殿下替微臣主持公道,让臣的女儿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衣摆一掀就跪在了殿前。
“太傅快请起,当心腿疾复发。”太子赶忙让人将其扶起,并赐了座。
皱着眉头有几分为难:“这……恐怕有误会,郡主,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付景嫣恭敬上前,礼数周全后,方才面色为难地望向宋太傅:“太傅大人不知,非是我不放人,而是宋三娘赖在王府不肯走。”
“你!明明是你将她抓回去,我还听说你带她去见逆贼沈池,威逼她委身于贼人!”宋太傅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点也不像有腿疾的人。
付景嫣觉得兴致索然,这人怎么这么没长进呢,从来就是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到跳脚,突然开始怀念和沈池针锋相对的日子了。
“此事,孤也知晓,逆臣沈池,欺君犯上,一直是郡主在负责押审,可至今仍无进展,所以昨日已移交大理寺,孤将亲自审问,至于宋太傅所说一事,我昨日也有耳闻,郡主,这事你必须给太傅一个交代!”
付庭禹冷眼看着殿上的女人,沈池一除,那她也没什么大用处了,是该好好教教她如何当一个乖女人好妻子了,天天杵在殿上,抛头露面,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沈池掌握矿脉分布图,臣是想在处决他之前,从他口中套出情报,威逼利诱下,他提出只要见一面未婚妻宋三娘,就同意给出图纸,臣也是为了国之大计而出此下策,好在宋三娘心怀大义,同意去劝说沈池,所以才有昨日太子殿下看见的情形。”
沈池的确提出要见宋绮绮,但是他的原话是——此生最遗憾的是,为一人守身守心至今,还没有碰过女人,所以死之前要和心上人春风一度。
付景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没想到清冷高傲的沈相,也不过一凡夫俗子,与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他的目的,但她顺应了,想看看他还要玩什么花招。
太子带着侍卫闯进来之前,她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
“郡主真是巧舌如簧,你可知名声和清白是一个女子的立身之本,三娘和沈池早已解除了婚约,没了瓜葛,你却将她带去见沈池,污了她的名声,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怎么面对父母兄长?”
宋太傅悲愤怒斥:“我们宋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贞静贤淑,知廉耻,惜名声,却被景安郡主如此欺辱,殿下,虽然郡主身份尊贵,但她嚣张跋扈,目无王法,请您一定要公正评断,替老臣做主!”
“这……”太子蹙眉,有些为难。
忠心的臣子最是能替主上解忧,于是纷纷上前,为他涨势气,找依据,做决定:
“殿下不必顾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胁迫他人未遂,按律应役一月,依此惩戒即可。”
“可郡主也是为了国事出力,虽然做法粗暴,但念在并未伤及他人,就罚你禁足一月思过吧。”太子似乎是偏袒付景嫣,不痛不痒地小惩一下。
“臣尊旨,但我也要提一点要求,宋三娘中毒一事,请太子殿下尽快查明真相,揪出恶人,还臣清白。她至今赖在瑞王府不肯离开,请宋太傅尽快将人领走,不要给瑞王府按莫须有的罪名。”
今天这场戏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了,所以宋太傅也没有再去纠结宋三娘的去留,甚至思量了一下她死在王府可能性,这样就能坐实了付景嫣的罪名了,但是就怕太子舍不得,还有瑞王府密不透风,也没机会下手,只能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含含糊糊地表示宋绮绮肯定十分想家,明日就派人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