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君每每现身,仪容都雅正清华,连她也难逃人之常情,不自觉地维护起来。
谁知吕熠脸色一沉。
她说这些的时候总是风轻云淡,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刀挥向了空气,空虚无力。
“我阿姐衣服多的是。”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可金山银海是花容君的事,她已不经允许借用了别人的东西,怎能再弄坏呢?
阿泽心想,但并未说出口。
吕熠却看出了她意,松了手道:“衣服当是我送你的,随你怎么弄脏,就是扔了也可以。”
阿泽一愣,他说这话的语气不太好,臂上传来微痛,她低头,见人将她那缠带小心翼翼地解了开来,露出里面狰狞变形的伤口,的确惨不忍睹。
她却抽回手去,看向呆滞的魏廉:“不劳烦吕小公子金手,快疗伤吧,让这位先生给我包扎。”
魏廉只觉今晚见了个陌生的吕熠,又见了个冷漠的姑娘,很快将肩上药箱放下:“公子放心,我会小心处理的。”
就这般,三人同在一屋,各行己事,房间里静得可怕。
等吕熠睁开眼来,就像他上次回到府中时一样,阿泽已经不见了去。
他淡淡扫过昏在榻边还被披了毯子的魏廉,倒头睡下。
再次清醒,望见阿姐如花容颜,他却吓得连连退到窗边。
“还好么?”吕愫惜皱眉。
“没事。”吕熠恢复沉定,望了眼窗外熹微:“阿姐这么早就回来了?”
吕愫惜沉默,昨夜听闻褚阔的消息,她便连夜下山,只是没有叫醒他罢了。
“怎么回事?”
她见人镇静下来,幽幽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昨夜事多,吕熠一时不知她问的是哪一件。
“你的故友呢?不是一直住在庄内?”吕愫惜佯装嗔意:“什么样的朋友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替人家挡针?”
吕熠一笑,没有隐瞒:“阿姐见过,是那日我带回来的人。”
“不是仇家么?”吕愫惜目中露出一丝戏谑:“怎化干戈为玉帛了?”
“权宜之计,待我细细讲与你听。”
吕熠见她打趣自己,将来龙去脉修饰述之。
吕愫惜听完,眉目间有思量的意味,迟日正是日月相替之时,天刀城的事她是该上些心了。
“还有一件事。”吕熠忽又开口。
“什么?”
“昨夜事出突然,我带她去了阿姐房间,随手挑了些衣服给她。”吕熠不知为何总想避开姐姐的目光,但脑中浮现出那清皎之影,又目色一亮,事无巨细:“还有一支玉桂金簪。”
吕愫惜面上讶然,一笑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