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心中不禁感慨,不愧是刺探情报的最强组织,万机阁办事果然高效。
她没有打开,而是又把信还了回去,在沈昭时疑问的目光中道:“脑袋晕不太想看,你同我转述也一样。”
沈昭时在她脑袋上一敲,缓缓道:“连欣这个名字是在两年前才出现的,没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只知她在永安城附近的城镇皆有出现,且每一个同她有往来的男子,最后皆是非死即疯。”
“去年冬天她和所谓的哥哥搬到这里,那男子半夜坠河而亡,而那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哥哥,而是情郎。”
桑竹越听越晕:“这话怎么有点耳熟,若我没记错,包子铺周老板说晓月也是去年冬天搬来的,并且也有一个淹死的哥哥。”
沈昭时歪头一笑:“或许是巧合呢。”
“那这也太巧合了!”桑竹弯起食指放在唇边:“连欣和晓月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谁知道呢。”沈昭时摊了摊手,又道:“打听连欣的时候意外收获了一个关于晓月的消息。”
桑竹急忙问道:“什么?”
“附近一个叫平安镇的地方,有一个叫晓月的姑娘在那里长大。”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平安镇听起来像个镇名,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就是一个没几户人家的小破村子。
村口的大树旁坐着一个晒太阳的老妇人,桑竹走过去,笑着问道:“大娘,这里可有一个叫晓月的姑娘?”
大娘闻声眯着眼看过来,盯着桑竹看了好一会儿,视线突然移向她身后。
“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跟隔壁村那个傻大个子似的。”
桑竹无语地看向身后的沈昭时,他今日又换了张脸,论丑得五花八门,他确实做到了。
“大娘,这里有叫晓月的吗?”桑竹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今天日头可真好,小丫头,你见我家老头子了吗,他下地怎么还没回来?”
桑竹:……
“丫头,那老婆子精神混沌,你有啥来问我。”路过的挑柴大叔热情地朝他们打起招呼。
桑竹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大叔,请问这里有叫晓月的姑娘吗?”
“晓月,有啊。”大叔伸手一指,“瞧见没,她家就在村口,那个小院子就是。”
桑竹顺着看去,小院子带着篱笆门,院子内整整齐齐,像是经常有人打扫。
“大叔,晓月经常回家吗?”
“差不多隔个几日就会回来住几天,这丫头也是……”大叔话说了一半,突然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不待桑竹开口,沈昭时忽然走到她跟前,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实不相瞒,我们是背着晓月来打听她的。”
桑竹不解地看向沈昭时,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接着就听他又道:“娘子怀孕两月有余,我平日忙着家里生意顾不上她,就想找个姑娘能和娘子说说话解解闷。”
“那日娘子偶然结识晓月姑娘,和她相谈甚欢,我就想着雇晓月来照顾娘子,今日前来,就是想打听一下晓月的为人和家庭,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说完,沈昭时还深情地看了桑竹一眼。
桑竹浑身一僵,皮笑肉不笑配合着点头。
“这样啊,你们可以放心,晓月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自小活泼善良,不会有坏心思。”大叔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却犹豫着没开口。
“大叔,您有什么就直说。”桑竹拿出几两碎银,不动声色放进他手里。
他掂了掂手中银子,这才开口:“两年前晓月带回来过一个男人,二人住在一起,后来晓月还有了孩子,只是不知怎的,那男人后来不见了,晓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个月,再出来后就把孩子打掉了。”
“从那以后晓月就经常出门,隔几日才会回来住上几天。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娘,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没想到又遇到了这种事。”大叔声音低了下来,“那段时间我半夜回家,路过晓月院子,经常能听到她又哭又笑,像是着了魔。”
桑竹问道:“她就一个人,没其他亲人了吗?”
大叔摇头:“就她一个人。”
“那个男子可是叫誉郎?”沈昭时突然问道。
大叔“嘶”了一声,猛地一拍手:“没错,就是叫誉郎,那小子长得一副好皮囊,没想到却是个没担当的浪子!”
桑竹想了想,又问道:“大叔可知道连欣?”
大叔摆了摆手:“连欣?没听过,小娘子怎的打听这么多人,你要雇几个人照顾你啊,若是需要人,我家老婆子可会照顾人了。”
桑竹笑着摆了摆手,和大叔告别。
回去的路上,桑竹一脸郑重:“看来晓月所谓的哥哥也是假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沈昭时直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