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花洒水声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夏逾清擦干身上的水痕,套上了干净的浴袍。
都怪某人昨晚玩得太过火,不然也不至于早上起来洗澡洗得近乎缺氧。
黑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夏逾清看了看镜子里自己那布满吻痕的锁骨,又活动了一下微微酸痛的脚踝。
他刚拿起吹风机,门外传来声音:“老婆,你在洗澡吗?我要上厕所。”
门一开,白旻垂着眸子站在门口,缓缓抬头:“今天不是休假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夏逾清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我没你那么好命。”
白氏集团资本雄厚,公司产业更是早就发展到了国外。而白旻却能做个甩手掌柜,都得益于他有个好叔叔。
“亲爱的,你这是什么话,我也很忙的好么。”白旻提起马桶盖,“不过你说的也对,能当你的老公我真是挺幸运的。”
吹风机的风声和水声交织,白旻洗完手顺势扑在夏逾清身上,带着些鼻音:“今天有什么安排?”
夏逾清将头发吹得半干,“在家办公。”
白旻:“……”
老婆太爱上班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趁着他沉默的瞬间,夏逾清走回卧室,换好家居服,坐在实木桌前的扶手椅上,顺手打开电脑。
白旻是不会允许老婆饿肚子的。
夏逾清目送他出了卧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玉成不在家,孙小鱼在休息日必须睡到下午才起,所以白旻昨天就通知了佣人今早不用准备餐食。
不出一刻钟,白旻迅速煎好了四个鸡蛋。咔咔几下,撒上海盐和黑胡椒,哼着小曲儿端着盘子上楼去了。
二楼卧室的门没关,白旻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院长大人,先把早饭吃了。”
夏逾清的视线定格在那盘煎鸡蛋上,他不爱吃流心蛋,所以鸡蛋是双面煎的,上面还撒了恰到好处的海盐粒。
没等白旻多说,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两个煎蛋。见白旻的手里的盘子也空了,夏逾清正要说些什么,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视频邀请。
他的手刚放在鼠标上,白旻出声:“等一下。”
夏逾清动作一顿,只见白旻立刻把他家居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系好,才满意道:“接吧。”
喀嚓一声,鼠标按下,卡曼德的脸出现在眼前。塔兰此时正是夜晚,卡曼德坐在书房,灯光有些刺眼,亮如白昼。
夏逾清略微向后坐了坐,开口:“有什么事吗?”
卡曼德舒了口气,“XIA,你终于上线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要退出联合会了。”
“……”夏逾清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抱歉,最近有点忙。”
他本来准备昨晚回复卡曼德发来的邮件,却被某人打乱了计划。而罪魁祸首坐在一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卡曼德摆摆手示意没事,言归正传:“我记得你曾说经过改造后的SOS病毒可以控制人类的思维,我原本还在怀疑,但现在我想我信了。”
夏逾清问:“怎么?”
“R国总统近日来做出了一系列罕见的政治决策,甚至不顾其他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精神状态非常反常。”
“……”
“不仅如此,他还拒绝一切的心理咨询,坚称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卡曼德说完,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
夏逾清隐有不安:“什么决策?”
卡曼德的双亲是知名政客,但他并不是。
“政治上的事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卡曼德的语气顿了顿,“在政治之外,总统下令打压心理学的研究,这也是最令我头疼的。”
国际心理研究联合会的总部就在塔兰,总统做出这种决定很明显是不合常理的。
夏逾清怔忪片刻,道:“那你们现在?”
卡曼德的眉宇间凝聚着阴云:“总部大楼被暂时关停了。但我准备把研究院转移到暗处,等这阵风声过了再做打算。”
“目前药物研究没什么进展。”夏逾清说,“但治疗仪已经攻克了普通版的病毒。”
卡曼德摇摇头:“就算有了治疗方法,但病人拒绝治疗的话也是没用的。”
“——打晕了直接治不行么?”
“……”
卡曼德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XIA?你在说什么?”
夏逾清的嘴角动了动,他也觉得自己话有些滑稽。少顷,他扶额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视频很快挂断。
室外阳光正好,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进屋内。
白旻站在窗边,沐浴在日光下,闭着眼睛:“亲爱的,你刚才的提议非常不错,可以一试。”
夏逾清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