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头打开门,看到安漠雪,愣了一下,忙拽着安漠雪进了屋里。
马婶子已经穿好衣服,看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还愣了一下,向门外看去,问老马头:“老头子,漠雪丫头呢?”安漠雪顶着一副中年妇女的面孔,看着马婶子嘿嘿的笑。
马婶子转身看着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迟疑的看向安漠雪,“老头子?这是——漠雪?”
“马婶。”安漠雪说着,双手伸出,抱住马婶子。
“哎!哎!”马婶子双手抱着安漠雪,在她后背拍了拍,然后拽着她坐到炕沿边,伸手就去脱她脚上的鞋,安漠雪赶忙自己脱了鞋,把脚伸到被子下面,说:“被子下面真热乎。”
老马头在一边站着也红了眼睛。
马婶子说:“你坐着,和你马叔唠唠磕,我去给你做饭。”
“婶子,有什么,吃一口就行,太晚了,别忙活了。我这次回来能多待几天,就想吃婶子做的菜了,明天以后你不给我做都不行。”
“行行,你说了算。”马婶子说着,已经去到厨房里,开始忙活开了。
马叔给她冲了一杯麦乳精,问:“这次回来是?”
“休假。”
“那就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难得回来一趟,过两天咱们俩一起去把你姥爷留给你的东西交给你,也算了了我们的使命了。”
“嗯?怎么了,老头子,这不像你啊!我刚回来,你就急吼吼的给我交代财产,这是闹哪出?”安漠雪看着老马头,想知道为什么。
“这不是你能独挡一面了,我和你婶子也能放心了,我们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就不能让我们放松放松,心无挂碍的轻松活几年,还得为你的财产操心不成。”说完,老马头还瞪了她一眼。
说话间,马婶子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放到了凳子上,然后推到炕边上,问:“脸上的能洗掉不?”
“能的,婶子。”
“那快洗洗。”
“安漠雪要下地,都被马婶子拦住,说:“就在炕上洗吧!”说完,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条新毛巾。
安漠雪看了,说:“婶子,我包里有毛巾,还有洗脸的,在那个包里了,有一个小包,你递给我。”
马婶子按照安漠雪说的拿出一个小包,放在了安漠雪旁边,然后对着她说:“一会儿给你擀面条,再打个鸡蛋的卤子,切点咸菜,将就吃一口,明天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婶子,吃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马婶子满脸笑容,出去接着忙活着。
老马头说:“我去把西屋烧点火,你今晚上睡这,明天把你家收拾一下,多烧点火,晚上再回去。”
“行,听您老人家的。”
说完,老马头,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安漠雪,她开始洗脸,洗完脸,把脚也洗了洗。
刚想穿鞋去倒水,老马头进屋里了,说:“坐在那里,别动,我倒水。”
老马头说着,端着水出去了,安漠雪对着老马头的背影说:“马叔,我怎么觉得您老这耳朵非但不聋不背的,还灵敏着呐!你和我婶子在厨房忙活,还能听到我洗完脚的声音,厉害!”
“老马头笑骂道:“少拍马屁,我看在外面别的本事涨没涨没看到,就看到哄人更顺溜了。”
安漠雪看着老两口屋里屋外的忙活,心里满满登登的,不顶他两句不顺溜:“马叔,你这可冤枉我了,我这一个诚实的好孩子,你不要污蔑我,小心我把马婶忽悠我家里去,给我做好吃的,不带你的份。让你啃外面的冰坨子。”
“哼!你婶子可是我老伴,做什么美梦呢!”
马婶子听着老头子和安漠雪中气十足的打嘴仗,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感觉因为她的回归,家都热闹起来,不再是暮气沉沉的,充满了活力,就连空气里都是欢声笑语。
饭菜做的很快,马叔放桌子,马婶子端饭,两个人一趟又一趟。
安漠雪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笑问道:“不会把过年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吧!”
老马头呛她:“吃你的得了,不饿啊!”
马婶子看着洗的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也笑着说:“快吃!还是自己的脸看着舒服。”两个老人殷殷切切的看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喜悦和殷切。
安漠雪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鸡蛋酱在面条上,几块子拌好了,“婶子,看着就好吃,拌完都闻到香味了。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快吃。”马婶子催促着。
“马叔,婶子,你们吃点不?”
“不吃,你快吃,岁数大了,晚上不能吃了,该睡不着了,你吃。”马婶看着她,再次催促她吃东西。
安漠雪吃了一口,然后对着老两口说:“马叔,婶子,那个包里全是给你们的东西,打开看看,赶紧收起来,别让外人看见了。”
她这一说,老两口就知道,一定是稀罕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