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饭时,老马头送来了一食盒菜肴,说:“这些也够你吃了,下午吃这些,刚出锅的,趁热吃。你晚上再做,我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因为伍思程在屋里,安漠雪也没有让老马头进去,只笑着说:“还是得您老想着我。”
老马头说:“这身衣服好看!不过,只能在家里偷偷的穿,别让外人看见了,知道不?”
安漠雪撒娇的说:“嗯,知道啦!就您老看见了。马叔,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新年快乐,平平安安!快回去吧!外面冷也不多穿点衣服就出来,我走了。”老马头说完,转身离开,脚步轻快都带着愉悦。
安漠雪站在大门口,看着老马头走出一段距离才关了大门,回到屋里。
“伍思程,剩下的菜别做了,咱们有菜了,做多了吃不了,晚上再做吧!马叔给我送菜过来了。”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食盒。
安漠雪打开食盒,里面有两层,一共六道菜,每道菜都是满满的一碗,还是热气腾腾的。
伍思程端着卤肉拼盘进来的时候,安漠雪正往桌子上端菜。
“这么多!给你送来这么些没问题吗?”伍思程放下盘子,转身又进了厨房。
“有什么问题?”安漠雪放下一碗菜不解的问。
“他们家儿子媳妇啊!现在食物多珍贵。”伍思程拿了碗筷和包子进到屋里。
“哦,这个,应该不会,我给马叔和婶子配药,他们身体都好多了,他们的儿女是知道的。”安漠雪把菜全都摆到了桌子上,食盒放到了一边。
“这样就好,为点食物引起别人的家庭矛盾就不值得了。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咱俩就吃饭。”伍思程转身又出了屋子。
“嗯,所以婶子让我去他们家过年我也没去。”安漠雪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来。
“幸亏没去,去了我岂不是白来了,还得一个人过。”
“往常年怎么过的?”安漠雪好奇的问。
“往常年,刚开始是在部队和战友一起过,后来有两年压根没过,在外面执行任务了。”这时伍思程端着一盘酸菜鱼进了屋子。
“一年都没回家过吗?”
两个人上炕,坐在桌子旁。
“没有。很多年都没有在家里过过年了。记得小时候过年,家属院一群小伙伴,特别有意思。有一年,我们还偷了家里的酒,喝多了,全都呼呼大睡,睡在了电影室,惹得家长们好个找,最后好几个都是一顿竹笋炒肉,家长那个凶残。”伍思程有些怀念的说。
“你也挨打了吗?喝点儿?”安漠雪有些好奇的问,举了举手里的酒瓶子。
“乐意奉陪。挨打还好啊!可惜,不是。”伍思程想想都有些无奈。
“那怎么罚你的啊?”安漠雪看着她,更加好奇了,给两个人一个人倒了一搪瓷缸子的酒,这一下子酒瓶就剩下了一个底。
“怎么罚!我爸让我写军事条例,军法军纪,还得是毛笔字,楷书和草书。你能想像吗?其它挨打的小伙伴都可以出去玩了,我还在家里写字呢!”伍思程拿起酒向安漠雪举了举。
安漠雪也拿起酒向伍思程举了举,“你没挨过打吗?字一定练的很好。”
“没有,一下都没有。字不合格得写到合格才可以那种。惩罚是从来没少过,总是让人难忘。”伍思程轻轻闻了闻酒,喝了一小口,慢慢品了品,说:“这是什么酒,味道很好。”
安漠雪咽下嘴里的酒,说:“山楂酒,别的挨打的人一定很羡慕你。”
“哪儿买的?”
“我自己酿的。”
“他们羡慕我不挨打,我羡慕他们挨打完就能接着出去玩,而我还在苦哈哈的写字。你不知道,我爸罚我写字,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妈喜欢这两种字体的毛笔字,因为我妈说楷书就像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草书像是名满江湖的侠客。”
“你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那当然了,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伍思程。我感觉我就是多余的。真的,从小到大都是,在我爸那里,我永远得排在我妈后面。”
“父、母是真爱,子、女是意外。”安漠雪有些好奇他的父、母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饭。
“对,就是这个感觉,也不是他们不爱我,就是得排后。这菜做的真好吃!”伍思程夹了一块子小鸡炖蘑菇。
“一吃就知道是马婶子做的,她做菜特别好吃的。我可爱吃了。”
“一听你就没少吃她做的东西,总去混饭吗?”
“也不是,有时是婶子做了点认为我爱吃的,或者是没吃过的,就会叫我去吃,或者给我送来一些。这个村子里面的好多老人家都对我特别友好,帮助良多。”
安漠雪不知道的是,他们帮她,只因为她像她的妈妈和姥爷,他们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