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便已欢喜得很。”
“去拿纸笔来,”朱铭吩咐侍女,又对裴嫦娥说,“去年你都跟着师师在学,怕连谱曲也学会了。今日送你一首新词,并无词牌,适合用越调弹唱,伱且为它谱一曲。”
裴嫦娥愈发高兴,又惶恐道:“奴只会唱词,离自己谱曲还远得很,此非大家而不可轻言。”
“可拿去师师那里,你们商量着来。”朱铭说道。
侍女很快捧来纸笔,朱铭挥毫写道:“玉纤屈损春葱,远山压损眉峰,早是闲愁万种。忽听的卖声送,绣针儿不待穿绒。”
这首《天净沙》是元曲,但它用越调谱曲演奏,而越调在北宋已经出现。
裴嫦娥读得俏脸羞红,因为写的是女子思春,说直接点就是想男人了,朱铭这是在写词调侃她呢。
“奴……奴给相公唱一曲吧。”裴嫦娥面子薄,脸上发烧都不会说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去拿琵琶。
朱铭这段时间轻松惬意,此刻喝着小酒听妾室唱曲,尽情享受着美好时光。
他心里猜测,估计闲不住多久了。
金国与宋国断绝邦交的消息,已经传到襄阳这边。
只是裴嫦娥一开唱,朱铭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噎到嗓子呛得咳嗽几声。
却听她轻启朱唇,唱道:“师师生得艳冶,香香於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幸自苍皇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挪,奸字中心著我。”
妥妥的淫词艳曲啊,柳永大才子真是玩得!
“奸”字的繁体是三个“女”,中间再写一个“我”,非常形象的描述出当时场景。
柳大才子居于中间,师师、香香、安安环在周围,四人已经不分彼此打成一片。
朱铭忍不住问:“这首词谁教你的?”
“师师姐,”裴嫦娥羞涩低头,“师师姐说,夫君若是来了,可唱此曲解闷,把她叫来也行。就是……就是荒唐得很。”
“她想争宠想疯了……”朱铭哭笑不得。
裴嫦娥问道:“那就不把师师姐请来?”
朱铭仔细想了想,吞咽口水道:“把她叫来也行。”
裴嫦娥呼唤侍女,耳语几句,侍女立即红着脸离开。
不多时,李师师低头而来,她也一脸羞红,以前格调高雅,还真没玩过这种把戏。
朱铭特别老实一孩子,此刻被搞得心痒难耐,提议道:“不如去榻上喝酒?”
“但凭相公做主。”李师师低眉顺眼。
裴嫦娥让侍女端着酒具进去,在榻上坐定,有些不知所措。
“奴伺候相公饮酒。”李师师拉着衣袖斟酒,坐在朱铭身边倚着,悄悄朝裴嫦娥打眼色。
裴嫦娥也挪近些,还差一个女人,就是“奸字中心著我”了。
细节不便多说,
咳咳,体力还行,就是昨夜没咋睡觉。
困的,肯定是太困了。
历代皇帝为啥短命?朱铭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朱大元帅有些堕落,当晚下班,又朝裴嫦娥房里去,悄悄派人把李师师也叫来。
一连三日如此,朱铭开始反思,于是跑去怀孕的张锦屏房里过了一夜。
快乐清闲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五月中旬。
石元公拿着解密信件,匆匆跑来找朱铭:“大元帅料事如神,金兵果然南下了!”
朱铭看完信件,立即吩咐:“招元帅府各位幕官会议!”
张镗、王禀、王渊、白崇武等人,一刻钟之后便来到会议室。
朱铭说道:“金兵南下,信件发来的时候,金人已经兵临雄州。”
白崇武立即说:“汉中与南阳的军粮,已经囤积多时,随时可以征调民夫出兵。”
“主力全部出动吗?”张镗担忧道,“淮西官兵会不会趁机杀来?”
王禀说道:“借给淮西官兵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进犯汉阳。更何况,金兵南下,各路官兵肯定被抽去北方。”
王渊说:“川南还得留一些兵力,防止那些蛮夷作乱。”
大方略没有问题,众人开始讨论出兵细节。
会议结束后,朱铭吩咐道:“给李彦仙几个骑兵,让他回陇西举兵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