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哥们安排好诸事押送着金银财宝回来时已然快腊月里了,康熙爷携百官亲自相迎,当着众人的面对三阿哥和四阿哥大肆嘉奖。
三阿哥和四阿哥经过这连月的历练比以前沉稳了太多,也没像以前似的得了夸便翘了尾巴,只是规规矩矩应了声儿。
其实这事儿换做谁都能做得漂亮,临走前皇阿玛那儿已然将事儿查得差不多了,只是着他们去办而已,故办得漂亮是分内之事,办得不好才最是不该。
康熙爷见状对二人也愈发满意,不仅赏了二人,还给了二人好几日假叫他们好生休整休整,得了这话三四阿哥面上这才带了些轻快的笑意,在外头当真是紧绷得厉害了。
因动了人的利益,三阿哥和四阿哥回来的路上几次遇险,不是碰见武装到牙齿的山贼就是险吃了什么加了料的东西,直到快入京城,这些意外才都消弭不见。
可见当初二人决定不再深挖是再正确不过的事儿了,些个人为了银钱疯狂起来当真是连人性道德都一并泯灭了,什么天地君亲,什么天子皇权,他们眼中除了荣华富贵已然再无他物了。
不待用了接风宴,三阿哥和四阿哥便虽康熙爷去了清溪书屋,事无巨细地将这连月来发生的事及账本上的一笔笔钱都同康熙爷说清楚了,康熙爷凡问起什么,三阿哥和四阿哥就没有答不上来的,当真是亲历亲为,不敢大意半分。
康熙爷对二人满意至极,也越发看重他们,这年还没过去,康熙爷便将来年的差事布置了下去。
这几个月二人不在,消息不甚灵通,他们还不知进来准噶尔部又隐隐有了异动,虽是未曾真的来犯喀尔喀,可那噶尔丹只是叫人时常巡视边界,打探消息,便知道其人又包藏祸心,意图不轨,当初什么保证再不来犯、俯首称臣不过是屁话!
康熙爷和朝廷对此早有防备,除去先前的练兵,粮草银钱也该早早准备起来。
先前康熙爷和户部每日都发愁银子打哪儿来呢,三阿哥和四阿哥差事办得好,带来的这笔银子更是解了燃眉之急。
这一车一车的字画古董、首饰珍宝留着也是无用,宫中也不缺这些,康熙爷已然吩咐户部尚书马齐,除了颇为珍贵久远的可留下,其余的尽着人将这些都换成银子,略估了估,约莫还能再换得三十万多两银子。
再加之先前抄家得来的,户部再出二十余万,正好补足一百万两白银,待年后着户部尚书马齐同三阿哥和四阿哥去河南、山东及南方等地收购米粮,以供大军。
近三四年康熙爷为了叫百姓日子好过,大清也能愈发繁荣,一再免除地丁人米等赋税银钱,故百姓手中余钱余粮都不少,米价粮价也低廉,之后再分散至各地购置,也不至于出现同百姓强饭吃,粮商趁机涨价之事。
这可不是闲差,年后一去怕,少说也得三四个月才能回来,康熙爷念二人辛劳,年前也不必再去上书房点卯读书了,只年后初二至正月十五再去,出了正月十五,便也要准备着跟着马齐办差了。
不过辛劳归辛劳,这差事也极有油水,大军需要的可不是一石两石,十万大军一天就要消耗八百三十多石粮食,然想要保成将士们保持全盛的战力,还需要配给荤腥肉食,若战事拖得时间长了,一百万两只能听个响,全然不够大军吃用的。
故朝廷每每遇战,下头总有要和谈之声,除了些个怯战的人,其余也尽是因为开销甚大而不愿主战了。
不过准噶尔部狼子野心,大清不将其歼灭恐枕榻难安,故甭管多大的代价,时机一到都必须出兵。
阿哥们只趁机一石克扣半两银子,也能狠赚一笔了,不过这事儿再怎么有油水三阿哥和四阿哥也不敢多想,他们刚从曲阜打了贪官回来,怎敢自己再做了贪腐之事,且能尽心竭力不辜负皇阿玛的嘱托便心满意足了。
待午间用了宴,三阿哥和四阿哥便回去更衣沐浴,各寻了额娘请安去了。
玉琭见四阿哥累得又瘦了些,脸色也不好看,可心疼着,都没舍得拉着四阿哥多问近况,然昭宁可顾不上心疼,她想哥哥想极了,四阿哥才一进了蕊珠院的门她便直抄四阿哥扑了去,猴子似的双臂吊在四阿哥的脖子上,断不肯叫他四哥放他下去。
“哎呀,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你四哥奔波几天了,你整日念着你四哥怎也不心疼心疼他?”
玉琭拉着温宪跟在昭宁身后迎去,见状忍不住念叨,昭宁贪嘴儿,每每膳房孝敬着新出的点心果,必有昭宁一份、温宪一份,温宪人小吃不完,全被昭宁给兜了底儿,玉琭不许她多吃,她便跑到她皇阿玛那儿撒娇去,太后娘娘也是爱惯着这小丫头。
一来而去的,竟叫昭宁吃胖了不少,冬日穿得厚实更显她球儿似的圆,玉琭见她莽莽撞撞蹦到四阿哥身上,都怕将四阿哥那麻秆胳膊给压断了,更别提四阿哥胳膊还有旧伤,别看这么多年了,玉琭仍不敢叫四阿哥提重物。
昭宁才不肯撒手,反而用小脸儿贴着他四哥的颈窝儿去:“瞧额娘说的,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