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奴才和哥哥绝无二心,但凭您吩咐,您就算要我们兄弟死,奴才和哥哥也无二话!”
大阿哥应了一声,这小兄弟俩十分上道,他没什么多嘱咐的,只道:“知道你们的忠心,爷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家人,成事后爷会尽力保全你们兄弟俩,之后伱们想留在宫中伺候或是出宫同家人团聚皆可,只事成前若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必寻爷,且等着爷的消息便是。”
“嗻!”
小奴才压着声儿应了,恭送主子离去他这才悄悄回了营帐。
太子爷身边的防备本不该这样松懈,屋里守夜的,外头守门的,周围护卫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十来个人。
可太子爷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见不得人,一开始只偷偷摸摸关起门来,后来大胆了些,叫他们兄弟二人一道侍奉的时候便不许有人守门了。
再后来,太子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打着体恤下人的名头将人都打发了,早忘却万岁爷对他的管束和要求。
渐渐太子爷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即便是来了外头防备依旧如此薄弱,眼吓天又黑,小苋子甚至都不必刻意隐蔽身形,只轻着些脚步即可。
进了内帐,还隐隐能听见太子爷的微微鼾声,闹到后半夜才歇,睡得猪似的死。
小苋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甚至冒出此刻直接将太子杀了的念头,如此主子也不必再这样费劲变着法儿的想叫万岁爷厌恶太子了,如此他即便是身死,想来也能得主子多看他一眼,叫主子记他一辈子。
如此细细筹谋,设了陷阱叫太子一步步往里钻,不叫太子吃半分苦头,可见主子到底仁慈心软,顾念着手足亲情呢。
小苋子抿了抿唇,明明是主子爷叫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的,可他凡一想起主子爷心头还砰砰跳得厉害,主子爷多英武,可比眼前这酒囊饭袋不知好了多少。
不屑哼笑两声,小苋子只盼着太子爷倒霉那日快些到来,他好去主子爷跟前儿伺候着。
主子爷如今身边只有福晋一人伺候,福晋一年到头不是怀孕便是生子,可苦着主子爷了,他过去了还能体贴着主子爷些。
“回来了?怎么说?”
小采子见弟弟回来了,忙伸手拉着弟弟躺在太子爷床榻旁边的矮榻上,小苋子在黑暗中朝太子爷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着没敢开口,只在哥哥手心里勾写了字,也叫哥哥安心。
自此,两个小奴才定了心,更是打起精神好好侍奉太子了,太子只觉日子神仙似的快乐,更是将读书、律己抛之脑后,身子也不知珍惜。
今年热得早,五月里众人都换上轻薄的夏衣了,可太子还是初春的打扮,他最近总觉气力不济,畏寒得厉害,换季时没挡住雨水带来的最后一股寒气好病了一场。
也就是病了这才知道收敛,可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回来的,别看风寒时好了,可太子还是觉得每日困乏得厉害,动不动身上和手心儿就冒出虚汗来,夜里还总多梦睡不稳当。
他岂能不知自个儿的情况,可连月来苋儿采儿的陪伴早已叫他习惯,哪舍得冷不丁的冷落了去。
故即便养病,他也总爱将苋儿带在身边陪伴,或是一道说笑玩闹,或是对坐品茗用点心,太子几乎要对这小奴才产生爱的错觉了。
康熙爷全然不知太子背地里如何放纵的,他整日忙碌顾不上检查太子功课,见其每日都交来大字和文章,只当是太子读书太过用功,总熬夜才熬坏了身子。
为此康熙爷还好生心疼,勒令太子不许熬夜读书,太子病得厉害的那几日,康熙爷还亲自去毓庆宫看太子,更是抽出为数不多的的空闲亲自照顾。
然实际上太子已然半年没用功读书了,往往多是糊弄着,而诸位大人又不敢太得罪未来的天子,一句重话不说,只瞧太子交上来的文章做得好便夸着,可着文章也全然不是太子所作。
他可是太子,下头多得是人巴结着,不过是区区文章,他便是不说就有人巴巴写好了送来,若不是皇阿玛要亲自看的,他连自己腾抄一遍也懒得做。
整日就溺在温柔乡里了。
时至七月里,康熙爷也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儿,念八月朝鲜、安南、苏禄等周围小藩属国来朝纳贡,他特叫来太子到御前嘱咐几句,念其年纪也不算小了,该是同大阿哥一块儿办差了,便打算将接待事宜交代给太子,着礼部听从人差遣。
“梁九功,你去毓庆宫召保成前来、、、、”刚说罢这句,康熙爷看了看外头的烈日,到底是心疼太子大病初愈,顿了顿又改了口。
“罢了,还是朕亲自去一趟吧,正好也问问近来保成都读了什么书,朕忙着,总顾不上下头孩子们的功课。”
梁九功笑着上前,给万岁爷抚了抚衣摆上的褶子:“就奴才看,这世上再没您当阿玛当得好了,就是忙着也日日亲自给阿哥们批改文章,奴才是不懂这个的,可见您时而给阿哥们的朱批比阿哥们些的文章还长,这若还算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