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了,四阿哥好似听懂了一般,还呲着嘴里的小碎牙咿咿呀呀的朝太子爷伸手,玉琭见状,干脆将四阿哥往前一递叫太子抱抱去。
太子爷欢喜又怯怯,反复问着可以吗,得了玉琭的点头,这才紧紧抱住了四阿哥去,四阿哥素来热情,还用湿乎乎的小嘴在太子脸颊上蹭了蹭,玉琭深知四阿哥这不算是亲近的举动,可太子却惊奇得要命,紧紧搂着弟弟去,面上的笑意可再收敛不回去了。
虽只抱了一下子,可太子爷回去的路上脚步都还轻快着,难得没什么稳重的样子,连连同身边儿奴才慨叹着,四弟好小,四弟胖乎乎软乎乎的、、、、、
林氏还惦记着刚刚被德嫔刁难的时候呢,自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同德嫔母子这般亲近,待主子进了毓庆宫吃罢茶不那么激动了,这才端着点心过去,试探着劝着。
“太子爷是个重情重义的,可四阿哥还小呢,太子爷怎知他就是好的,还不是全听德嫔一张嘴怎么说,先前舅老爷还说呢,您在这个位子上没人不想巴结着,您得警惕些才是。”
只一听这个,太子便有些不快了,小小又绷了起来,他动了动嘴唇子想说些什么,可又念在林氏是额娘给他留下的奴婢,他不好将话说得过火,即便有些不快也暂忍着些。
然林氏见太子爷不说话,还以为太子同往常一般,是听进去话了,便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
“您年纪小,想来看不出来那德嫔的嘴脸,别听她又是思念戚嬷嬷又是劝您保重身子的,实际上她可没安好心,当众训斥奴婢,她就是没想着给您脸面呢,要奴婢看,您何必同四阿哥亲近着,还不知德嫔安得什么心呢,明儿过去别害着您了、、、、、”
一说这个太子可就忍不了了,他自是不信那么好的德嫔能害了他去。
“奶娘慎言,德嫔娘娘怎会害孤,孤记事早,当初顾病重,德嫔娘娘如何衣不解带的照顾孤,如何不厌其烦的哄孤,孤全都记得,德嫔娘娘是
“反倒是你们,合该给足孤关切,可自戚嬷嬷走后,孤身便觉得身边儿再无可亲近之人了,除了寻常伺候以外,便是满口的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许,孤时而都想问你,可是孤额娘叫你这般伺候孤的?”
太子一贯性子沉稳,对待身边儿人是更多几分软,林奶娘伺候这么太子这么些年了,话从未得过太子这般抗拒和质问,一时大惊失色,面上一派慌乱,岂还顾得上挑拨什么,紧忙道自个儿失言。
“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多嘴了,只是奴婢也是真真为您好效忠您的人,到底是忠言逆耳,奴婢说这些之前也只怕您不悦,可奴婢还是要说,奴婢受元后的好,便要一辈子效忠您伺候您,要替您当着外头的风雨。”
“不过奴婢也是一介妇道人家,旁的不会,对外只能一再小心谨慎,生怕哪儿出了错,既是您觉得德嫔好,以后奴婢不再劝就是了。”
林奶娘再了解太子不过,先道了不是,又提了元后,再表了忠心,如此下来太子面上便也没什么怒意了,好似只剩下些无可奈何和淡淡的愁绪,林奶娘知道,太子爷这是又想元后了,没有额娘的孩子,到底心思敏感的。
林奶娘不敢耽搁,这便从太子榻上的格子里取出元后画像来,递上前去,太子接过了,细细看着画上的额娘,便是心中再不爽也发不出火来了。
殿中一时静谧,林氏小心翼翼陪着,好一会子,太子这才轻声儿道:“罢了,你也是为了孤好,只是以后莫要再扯谎了,若是让皇玛玛知道都这个时辰了你还劝孤读书,定然要罚你的。”
“孤已然没了额娘,没了戚嬷嬷了,若再没了你们几个,孤便真真没什么可说话交心的人了。”
林氏做垂泪感动状,跪在地上拉着太子的小手,口中忠心之语不断,然心中却是狠松了一口气,也漫不经心了许多,太子爷年纪小到底好哄。
只是今儿这般倒也给她提了个醒,太子爷眼下年纪虽小,可他不会一直长不大,他读的书多了,也渐渐有了自个儿的主意,以后且得想法子寻些个好听的词儿哄太子听话才好,可不能再直来直去的说了。
毓庆宫这儿是安稳了,可乾清宫处关乎太子的话还未说完呢。
玉琭同太子一行人离乾清宫那样近,康熙爷想不知道都难,他知太子爷身边儿的人将手伸的长了,也知玉琭怼了回去,他可出门为谁做了主,然但凡他插手,事儿也就大了,便只能等等,若事儿闹大了他再插手也不晚。
故而康熙爷便只叫梁九功打听着,谁道他这头儿他未操心完呢,外头已然一片祥和了,康熙爷从门缝处看着太子爷抱着四阿哥那欢喜的样子,他一颗心可是软了又软,高兴他们兄弟间能相处得这样好。
借着这股子高兴劲儿,康熙爷将玉琭迎进门,一手接过四阿哥一手又揽紧了玉琭去,嘴唇儿贴了贴玉琭的额角,忍不住夸了一句人去。
“怎得这样厉害,训了保成的人竟还能哄得保成同你和四阿哥亲近成那样,朕先前听见你拔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