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的伤可好了?这两日你也不让太医去你那儿请平安脉了,朕去给皇玛玛请安也不见你,尽惹得朕想你去了。”
康熙爷日日忙的脚不点地,甚少去后宫,平日里稍得一会儿喘息的工夫便朝下头人打听玉琭的动向,然少了太医,亦没在慈宁宫见玉琭陪伴在皇玛玛左右,康熙爷惊觉若不去永和宫便没什么知道人动向的机会了。
今儿好不容易叫玉琭来,自是不舍得人再走,午间都一道用膳,康熙爷也不叫人伺候,只管同玉琭亲近着去,同玉琭在一块儿康熙爷这才有了做自己的实感。
玉琭给康熙爷夹了一块儿烩豆腐去,今儿康熙爷点的膳,统共六十道竟几乎都是她爱用的,唯这道豆腐是康熙爷的心头好。
“乔太医给的雪凝膏很好用,不仅活血化瘀,竟还有去疤的功效,臣妾膝上原还有几道子浅浅的印,眼下连涂了几日也不显了。”
“得皇玛玛关切,近来只管叫我好好养养身子,不消得早起去伺候,若是万岁爷您想我,我日日早起去慈宁宫呆一会儿,待您请罢安我再回去也使得。”
玉琭规规矩矩的会话,可康熙爷才不想要人的规矩,一抬眼对上玉琭含着笑意的眼神儿,康熙爷筷子一撂也不用了,只管拉着玉琭的手指去。
“你就逗朕吧,几日不见你,朕连你一声儿想都得不到了,可是恼朕冷落了你了,朕这不是忙着,每日连歇息的工夫都少。”
玉琭失笑,对着康熙爷这般样子倒也极心软,哪儿还忍心再逗人,只管拉着康熙爷说了几句体己话。
“我自是想你的,只是又怕贸贸然见你打搅了你,我日日在太皇太后娘娘那儿候着些倒是不麻烦,只是你到底忙碌,当着人面儿咱们也不好多说,待分别了反倒勾起咱们的不舍来。”
“如此倒不如不见的,我知你除了忙处处都好,你也知我日日安稳就够了,待有空了再像今日这般团聚,好好解了思念也不迟。”
康熙爷知玉琭说的在理,二人也对此心照不宣,可他先前明明是想多任性些,虽是不委屈了,可眼下的事儿仍缠得他分身乏术,对玉琭到底还是疏忽。
康熙爷轻叹一声儿,眼下说再多的好听话也是枉然,他也不能贸贸然给了玉琭什么承诺,末了反倒叫人失望,便只暂且压着耐不住的心,好好同玉琭温存着,倒是不舍得做了那事儿浪费时辰了。
“朕领你的情,不过你也别总因为旁的委屈自个儿,平日里该出去走走便出去走走,日日窝在永和宫只怕要憋坏了,凡有人敢欺负你,你只管去寻了佟佳贵妃的庇佑,朕已然与她说好了,你尽可信任了她。”
玉琭意外,不知康熙爷何时同佟佳贵妃商议的这事儿,是昨晚吗?还是佟佳贵妃刚入宫的那日,可不论是哪一日瞧着都不大合适谈论这个,尤其是昨晚,昨儿可是佟佳贵妃头一回侍寝呢。
得亏佟佳贵妃对康熙爷只是兄妹情,没什么爱慕,若是有,侍寝当日听得喜欢的人叫她庇佑旁的女人,只怕佟佳贵妃心中要怄死。
然康熙爷这般信任佟佳贵妃,定然不只是因他们兄妹情的缘故,必然得有些利益交换的,玉琭只怕康熙爷为她付出颇多,且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不知您拿什么同佟佳贵妃换取对我的庇佑?若是叫您为难,倒没这个必要,大不了我日日在慈宁宫伺候,太皇太后娘娘总能护得我。”
康熙爷心道玉琭通透,果真是瞒不过人的,不过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好瞒的,只管告诉了玉琭去。
“倒也不为难的,不过重用佟佳贵妃的兄弟而已,便是她不提,此战朕也要用人,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儿罢了。”
一听这个,玉琭面上稍有些不好意思,只道自己想多了的,然不等她说什么,康熙爷倒是看出了几分,笑她多心。
“你莫不是以为佟佳氏朝朕讨宠爱,想要个流着佟佳氏血脉的阿哥吧?”
且见玉琭面上微红,康熙爷便知自己多半是猜对了的,不由得点着玉琭的鼻尖儿笑笑,笑人傻乎乎的,刚刚说起战事还头头是道,这会子倒是糊涂了。
“凡入宫的,谁不想有个流着自家血脉的皇子,如此便可母凭子贵了,这事儿还消得说吗?不过朕心里有数,给谁不给谁,什么时候给都想得清清楚楚。”
“若贵妃有子只怕就顾不上你了,若僖妃有子只怕更为骄纵,朕思来想去的,得叫咱们的阿哥排在她们阿哥之前才是。”
“如此咱们的孩子同大阿哥和太子的年纪相差不大,几个孩子相伴长大,自然比晚生的阿哥们更亲近,朕虽还年轻,却不得不为大清的以后做打算,太子虽为储君,可大清却并非太子一人能守好的,还需得自家兄弟帮衬。”
“你是个通透的,朕最是信你爱你不过,自然时时为你考量为咱们的孩子考量,他若是善武,朕便叫他掌军权,叫他做我大清的巴图鲁,他若是善谋略,朕便叫他辅佐太子,封他做铁.帽.子王,除了皇帝,便无人能越得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