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满桌子的礼,玉琭只觉得发愁,她这一上火上得好,原还想着低调过日子呢,谁道却真的火了一把。
奴才们私底下的议论更是她的催命符,她今儿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且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她德贵人怎能压得过僖妃娘娘去。
若她同僖妃的位份旗鼓相当也就罢了,偏她是个小小的贵人,除了康熙爷便没什么倚靠了,然康熙爷也是为难着,明面上对谁都不能太过偏袒了,只怕不大能靠得住。
玉琭发愁半晌儿,只怕僖妃这会子便琢磨着坏心眼儿,且不能不防备着,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得盼着佟佳格格回来。
佟佳格格可是贵妃的位份,有这位在上头压着,僖妃便是真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思及此,玉琭也不由得叹,没了康熙爷的宠爱,她在这后宫里什么都不是,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着实太难了。
不过这会子自怨自艾也是无用,玉琭的指尖子叩了叩桌面,且仗着自个儿病,再小小任性一回。
“魏启,你去乾清宫一趟,就说我病着昨儿夜里还做了噩梦,便想见见家人,求万岁爷许福成来见我。”
这个小小要求倒也不过分,一般后宫女眷的家人能在御前行走的,得见不得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罢了,万岁爷不会不许。
魏启这便去了,康熙爷一听还当了真,连问魏启他们主子的情况:“德贵人现下可安好?今儿膳用了什么?进得可香?太医可瞧了?”
康熙爷接连问着,丝毫不掩关切,若非昨儿夜里已然去罢了,眼下后宫风声亦对玉琭不利,康熙爷便直接过去看人了,没得叫他的小丫头病着难过着还一个人熬。
什么噩梦不噩梦的不过是借口罢了,今儿她们主子便是病着发愁着,还偷偷叫他去膳房讨了俩鸡腿用了,明面上吃喝不下,背地里什么好吃的都没落下呢。
魏启没想到万岁爷如此在乎的,也不敢说实话,只管真真假假编了一通去。
“回万岁爷话,我们主子昨儿夜里没怎么歇好,醒了好几回,这才惹得疲累不堪上午都没能起了身,月莺时关切着,问主子梦见什么了,主子一开始不言,后来才说是梦见您不知为何恼了她了,竟再不见她了。”
“因中间睡睡醒醒的,梦也乱,我们主子说她后来又梦见是因为乌雅侍卫没办好差的缘故,这才引得您发火,如此说着还落了泪去,心头一直不稳当,午膳都没用了几口,便想着来求了万岁爷您,想见见乌雅侍卫,好好点提人几句去,莫不能叫人办差时不经心。”
若是旁人的奴才说这些,康熙爷定然不信,只觉得是后宫里邀宠的手段。
然他先前从玉琭日日相处,自认对人了解颇多,知道玉琭正为他掐尖儿吃醋呢,昨儿她又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僖妃走,做了这梦倒也不奇怪了。
再听魏启说玉琭落泪了,康熙爷当即心里都浮现出玉琭抿着嘴唇蹙着眉,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样子了。
康熙爷深吸一口气,心头都跟着酸涩得厉害,这便叫梁九功去叫了乌雅福成,让姐弟俩好好说说话去,另还嘱咐魏启几句。
“朕平日里忙碌,怕是不能将你们主子照顾周全了,你们主子还惯是有委屈不肯说的,你多顾着些,有什么不妥的只管来乾清宫报信儿,若你们主子受欺负了,朕可是要问你的罪的。”
魏启无不应下的,正要走,康熙爷还叫人给魏启包了一碟子萨其马给玉琭带上,康熙爷爱吃这个,带给玉琭就当是见萨其马如见他了。
那头儿玉琭见了萨其马,果真面上露了笑去,趁着福成未到的空挡,还叫人伺候笔墨,些个思念的话,待一会儿福成走时谢恩,再给了康熙爷。
今儿福成正当值,得了信儿还当是姐姐出了事儿,直撂下佩刀便跟着乾清宫的奴才来了,便是拘着规矩压着步子,也险些叫人没跟上,末了到了永和宫了,见姐姐好端端的,福成这才狠松了一口气,拜了姐姐去。
玉琭紧忙叫福成起身了,然有些事儿不好当着康熙爷的奴才说,且给了魏启一个眼神儿去,魏启当即会意,这便笑着揽了人肩膀去,哥俩好着去下头吃茶歇脚了。
没了外人,便是开着门儿说话玉琭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管请弟弟吃茶缓口气,这才道了来意。
“福成,你替姐姐办个事儿。”
福成朝玉琭探了探身,压着些声儿,面上尽是沉稳:“姐姐请讲,若是事儿急,弟弟这便告两日假去。”
玉琭笑笑摇头,这事儿倒不必福成这样紧张:“不必特意去办,就是叫你帮我传个话罢了,等你今儿下了值往佟佳贵妃府上走一趟。”
“你是外男,不好用你的名义说什么,便借了玉玳的名义,说是玉玳谢贵妃先前对长姐的照顾,如今听闻太太身子抱恙,便想着递帖子登门探望,替长姐帮衬着些贵妃,替贵妃分忧、、、、、、、”
“总归这些场面上的话你只管说,不必觉得这是巴结谄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