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后宫的一众娇儿受不得风吹雪打,玉琭且听为首那人的一声儿吩咐,一众人这便押着她和察尼大人进了正屋去,没了刮耳朵的风声,玉琭这才听清楚说话的人,果真是英妃呢。
“、、、、、、去将大格格抱到二格格那儿吧,免得叫人污了眼。”
这话倒是说的一派关切,玉琭心头冷笑,若她真的关切大格格便必不会选在此时此处发难了,想来就是打了吓坏大格格的主意,好叫孩子对此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此想来更是激怒康熙爷,即便不信她同察尼大人有什么苟且,也得气她二人办事不经心,连累大格格也被扯了进来。
玉琭没顾得上心疼自个儿,只是心疼大格格,怕大格格又哭起来,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坚强了一些,又这样在乎她,若是真被吓着了或是怎得,只怕这辈子心里都得有道子阴影。
然玉琭细听一阵儿,竟没听到大格格的声儿,说来英妃带人闹得这样大,大格格也合该被吵醒了的,难不成英妃还要对大格格动手?
一想到这儿玉琭稍有些跪不住,这便挣扎这要抬头往里间看,可压着她的嬷嬷怎肯放她,手上用了些劲儿,还有人朝玉琭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你这贱婢还不老实点儿!”
玉琭不由得痛呼,咬着牙恨得要死,正欲唤一声儿大格格呢,便听英妃跟前儿的奴才回话。
“娘娘,大格格竟不在里间儿躺着,可这床榻还热乎着,大格格的靴也未穿。”
一听这话,不仅是英妃变了脸色,一旁的惠贵人、荣贵人几个也跟着呼吸一滞,连打发跟前儿的奴才去寻寻。
她们只想收拾了缠着万岁爷的小妖精去,岂敢接了这残害皇嗣的罪名,若大格格有事,万岁爷便是收拾了那小妖精想来也得治了她们的罪去,毕竟若不是她们闹,大格格也不会平白的不见了。
“想来是大格格害怕躲起来了,青枝,你带着人在各处寻寻,应是没出去的。”
英妃如此吩咐了一句,心中倒也不多着急,且使了个眼色给压着玉琭的几位嬷嬷,先将玉琭的罪名坐实了才是。
几位嬷嬷即刻会意,这便当众去解了玉琭的衣扣,也不多解,只开了领口二三颗盘扣便是了,若解的多了便不像是这小妖精意欲勾搭察尼大人了。
眼下英妃也不急着审,只管又打发人去请了康熙爷,一会儿便叫这贱婢再不能蹦跶了。
料想来回至少得一刻钟的功夫,惠贵人瞧了一圈儿,倒也是个会做人的,还叫身边儿人给英妃上了茶,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且不知姐姐要如何处置这逾矩的奴婢,她可是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跟前儿的人呢。”
英妃不紧不慢的吹了吹茶上的浮沫,这才义正言辞的道了一句:“此等腌臜事儿怎好摆在娘娘跟前儿,便等着万岁爷来处置了便是,免得娘娘又被这奴婢气一遭,也是得不偿失的。”
一旁的荣贵人也跟着附和:“可不是,昨儿臣妾才去给娘娘请了安,天冷儿娘娘还有些咳呢,今儿又是吹风又是下雪的,必不能惊动了娘娘才是。”
“便是这奴婢死了,说与太皇太后娘娘听也是晦气呢,亏娘娘还这样看重她,谁道竟养出个心大的祸害来、、、、、、”
如此,几人三两句话便定了调子,不惊动太皇太后娘娘,便少了一个能为玉琭做主的人。
惠贵人、荣贵人陪着英妃倒是说得热闹,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声儿了,玉琭同察尼虽没叫人堵了嘴,可也知眼下还不是争辩的时候,便只静等着万岁爷来。
一旁的常在、答应们也是战战兢兢闭紧了嘴,便是坐在角落的戴贵人也素来是插不上什么话的。
这会子也不似惠贵人、荣贵人那样游刃有余的,戴贵人只白着脸,恨自个儿一时不查竟被人扯上了贼船,若是康熙爷怪罪下来定然也连累了她去。
她原就是个不讨喜的,若英妃不成事,她只怕以后的日子要更难挨了。
要不要做了墙头草呢?
戴贵人绞着帕子犹豫着,总想着给自个儿争些生机,然不等她想出来什么,便听得外头一声儿高呼。
“皇上驾到!”
是康熙爷来了。
众人紧忙收了收面上的神色,不等康熙爷进门便已然各自福身下去,紧接着便见门帘被人一把撩开,众人即刻便呼:“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爷顿着脚步,也不去前头主位上落座,只一声冷哼:“朕没法子万福金安!”
“英妃,今儿这一出戏又是闹哪般?何时禁军能听候你的发落?何时朕跟前儿的人也能由着你做主了?若非大格格一个人冒雪跑来报信儿,你是不是就直接将朕的人定罪了!”
怪不得各处找不到大格格,这小丫头竟是不知不觉背着人跑了!且不知同康熙爷告了什么黑状,竟引得康熙爷如何诘难。
众人噤若寒蝉,刚刚还说得正欢的惠贵人荣贵人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