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面前的omega低着头,脸颊上是淡淡的红晕。
薛成渝喝了一口咖啡,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他抬手看了腕表。
“薛先生,吃过饭后我们要不要…”omega抓紧手。薛家最近和很多集团有合作来往。薛成渝正是青年才俊的时候。和同等圈子的人交往,也只有好处。
omega那边也正是如此。薛成渝的外表出挑,每个方面都挑不出毛病。omega大着胆子想要进一步接触,薛成渝却在此时起身,拿了放在沙发靠背的外套。
薛成渝温和的笑:“是啊。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哦……嗯…”
而另一边。
傅时野出门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去奶茶店兼职。姜祈身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倒是让傅时野能够安心出门了。
陈东还是和傅时野约在老地方见面。
“野哥。”陈东见了他,递过来一根烟。傅时野嗯了一声,接下烟。陈东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火。
“你让我查的事,我去查了。”
傅时野靠着墙上,俩人猫在巷子里。巷口这会来来往往的人多,有人好奇的往里边看。傅时野忽然背过身,往里多走了几步。
陈东斟酌着如何说:“你养父,的确是病了。就在那片小医院里住着,躺了有半个月了。”
“不好治……是肝癌…”
傅时野把烟夹在手里。脊背微微弓着,显得颓废。傅时野背对着陈东,陈东看不见他的表情。
陈东:“…野哥,你也别太难受…这个病,也是他罪有应得…”
烟灰蹭着指尖落下,指甲有微微烧灼感。
昨天刘琴红来找他要钱的时候,确是只字没提傅国强的事。刘琴红和傅国强确实算不上什么好父母。傅时野偶尔也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他们从前并不是这样。
同为农村出生的两个人在城市的打拼中遇到了彼此惺惺相惜,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傅国强没钱,搬进筒子楼的时候和刘琴红刚新婚。发誓以后一定要给刘琴红买一座大房子。
最终两个人不知道谁先食言。一个赌鬼,一个酒鬼。
“要钱做什么?”傅时野垂着眼。
刘琴红顿了一下,叉着腰,骂骂咧咧的涨红脸,以为傅时野问这话是不愿意给。刘琴红的大嗓门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在筒子楼里和人对骂练出来的。
刘琴红:“我养你那么大!喊你拿点钱怎么了!”
傅时野的目光从刘琴红穿的那双泛黄的塑料坡跟凉鞋移开。无法沟通,就像筒子楼里永远也照不进来的阳光。
傅时野没再问,带着刘琴红去了最近的银行。
傅时野能给刘琴红的钱不算多。刘琴红看着傅时野顺便还打印了汇款的纸质收据,斜着眼看他:“…跟你要点钱还……”
傅时野把纸质收据收进口袋里。慢悠悠的抬头,散漫而痞戾。
像无数从筒子楼里长大出来的孩子那样。无论以后走的再远。身上似乎总有一块长久的未被阳光晒过腐烂的角落。
傅时野:“当然要。”
“交给警察也算勒索的证据。”
刘琴红听后,脸涨红,骂骂咧咧道。傅时野站在旁边听她骂完,时间不早了,傅时野脑中一闪而过某个乖巧的omega。
该回家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气。
“以后别来了。”傅时野转身离开。
肝癌吗?
傅时野一瞬间有些失神,指尖里的烟差不多燃完了。傅时野看了一眼,烟下一秒落在了地上,被鞋尖踩灭了火光。
小的时候,或许遭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的时候,傅时野沉默着把倒在大街上喝的烂醉的傅国强抬回家,一瞬间甚至也会想过。
这个人要是可以死掉就好了。
也许傅国强现在是真的要死了。傅时野缄默着,陈东忍不住捶了一下墙壁,暗骂:“这他妈都算些什么事!”
“野哥,这不正好!死了也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他们亲生的,要不你去找找你的亲生父母…”
陈东并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他作为傅时野的兄弟,只能在傅时野的角度看问题。他大概也是,最希望傅时野离开这个地方的人。
陈东老早以前就爱说这样的话,傅时野每次都不搭理他,这次却有了回应。
傅时野:“嗯。”
陈东一怔,傅时野转过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陈东顿时热泪盈眶,当即就想抱着傅时野高歌一曲兄弟。就听见傅时野问他。
傅时野:“你身上有钱吗?”
陈东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裤兜,脸拉下来:“野哥,你可不能连我这点都惦记上啊!我这可是讨媳妇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