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妈妈养好伤,无处可去。她念在我救她一命,所以以身相许。
再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
结婚生子,只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言文熙听的认真,她虽有感慨,但是听完爸爸的话,他好像对追杀母亲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这些事情,外婆知道吗?”
言旭忠颔首。
“说来也奇怪,我第一次去你外婆家是在你母亲怀孕之后,结婚的那会,按照礼仪我们应该拜访你外公外婆。
可是你妈妈说什么都不愿意。
但是后来,你妈妈害怕别人说闲话,所以这才带着我去了平安村。
可是我总觉得你妈妈和你外公外婆的关系有点别扭。”
言旭忠现在想起仍然会觉得奇怪,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半晌儿,秦泽芳看着他深深叹息一声。
她睨了言旭忠一眼,在生意场上混了那么多年,这表达能力还是那么差劲。
“这件事情,说来也确实奇怪。上次去平安村的时候,你外婆见到我,好似早已经会料到一样,对待我的反应十分平静和客气。
和她相处的时候,她也会提起云汐。
我在她的眼神和话语里,看到的更多的是敬畏。
按道理说,即便是自己的女儿有再优秀,那也不该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言文熙垂下了脑袋,看来她的外婆肯定对母亲是有所了解的。
看来,他们还得往平安村跑上一趟。
楚景绥陪着言文熙在娘家住了一日,次日赶早去了平安村。
言文熙来到了平安村后,竟有些懵了。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过了。
这里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村子不大,她想到老言交代的地址,循着记忆然后一路打听,终于和楚景绥找到了外公外婆家。
此时正值中午。
外婆家大门紧闭,言文熙敲了敲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她抬眸看着眼前两层的小农房,不由唏嘘。
她七岁以前,都是在这里渡过的。
她的爷爷奶奶晚年得子,爸爸成年之时,他们已到迟暮之年,爸爸二十岁那年,奶奶走了。
原本住在大山里的父亲,在送走了爷爷以后,便出山打工,这才遇到了母亲。
母亲怀孕后,他们离开了大山,带着所有的积蓄在平安村落了户。言文熙是在平安村出生的,那时候的她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孩儿,每天跟在表哥后边,跟条小尾巴似的。
她小的时候,父亲能力不足,为了能养活他们母女,只能在附近做做小工,赚取一些生活费。
妈妈不忍他没日没夜的干那些灰头土脸的体力活,所以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带着父亲开了一间卫生室。
母亲医术惊人,仅仅两年,从一间十来坪的卫生室做成了言氏药坊,那时候父亲一直迷惑妈妈为什么不带着娘家人一起做。
言文熙现在想想,才明白,因为他们知道,外公外婆并非是将母亲抚养长大的亲生父母。
她也是现在才想明白,母亲死后,为何外公外婆会直接斩断了两家的交情。
想来,这其中肯定也有着母亲的吩咐。
一是害怕,他们会遭连累,二是母亲的父母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