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尚书见到何子落很高兴,抱住他又捏又拍。
“子落,几年不见,愈见稳重了,身体更扎实了,可见武艺没摞下,年轻真好……!”
曾尚书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何子落心中对曾尚书深怀感恩和敬仰之心,礼节上丝毫不敢怠慢。
“大将军身体安康,未将甚感慰籍,大人请!”
相互间还是当初的称谓,没有因身份地位变化而生疏。
文军师也跟上来见礼,曾尚书与他多年交情,见他气质大变,知他跟着何子落在修行,不由喊叹自己让他跟着何子落,是很正确的决定。
三人正亲热互诉衷肠,龙极在后面不舒服了,连声咳嗽提醒。
本王在这里你们没看见?
何子落闻声尴尬一笑,急招付周知府等人上来一一见礼。
他自己也上前去向龙极请安。
龙极顾忌他也是镇边王爷,也就下马答礼。
但自己是皇家血脉,有封地,又有二十万雄兵,是实力雄厚的土皇帝。
而何子落草根出身,封个王爷没封地,兵马也仅有万余,说穿了是个水货王爷,所以龙极答礼时神情傲慢。
所谓狗仗人势,龙极带来的心腹将领、幕僚受他影响,也是居高临下。
那龙雨烟自恃身份高贵,又对何子落抱有成见,甚至都没下马,只与她师尊俞天泽说话指点江山。
何子落瞟她一眼,心中骂了一句“真没教养!”,不对他们理会。
前呼后拥进了城,何子落早在王府扫榻以待曾尚书,但曾尚书以要避嫌为由拒绝,坚决要住衙门驿站。
王妃和龙雨烟却嫌驿站条件太差不肯入住,龙极也是锦衣玉食大半辈子,也对住驿站不满意。
何子落是不肯让龙极一家子住镇西王府的,他早有备用方案。
梦溪酒楼现在是宁城最好的酒楼,三天前何子落便要佟掌柜清空了客人,以备不时之需。
龙极一家子住梦溪酒楼,食宿便利,倒也省了何子落和州衙不少事。
当晚,何子落为尽地主之谊,在王府办了宴席为曾尚书和龙极一家子接风洗尘。
正厅五桌,为重要客人,两个侧厅各十五桌,为随从等人。
由何子落带着周知府和文军师在正厅主桌作陪。
其他正厅四桌则由衙门各级官员作陪。
大都是朝廷的人,与江湖人士不搭界。
酒过三巡,龙极突然发难。
“镇西王,酒虽好,人有忧啊!
那王飞龙在何处?”
何子落陪在曾尚书下首,边过去为他续酒边淡然回答。
“他在军营值守呢!”
王妃冷声抢问道:“当年他打伤王府之人,畏罪潜逃,何王爷可知此事?”
何子落还是不冷不热道:“当然知道,本王就在现场,是本王叫他动的手,也是我带他回的宁城!”
太嚣张了,不知道你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吗?
龙极怒火中烧,啪地拍桌而起,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何王爷,你如此纵容手下行凶,殴打王府客卿,置本王颜面于何地?”
曾尚书急去安抚龙极。
“龙极王爷,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点,何必动怒!”
龙极气呼呼道:“叫凶手出来,写了和离书,再交给东京衙门处置!”
何子落冷笑道:“龙极王爷,难道你就不问问是非曲直,你的女婿为何要动手?”
龙极傲然道:“本王相信吾七儿不会说谎,他重伤张御使的三公子和王府的娄供奉是千真万确,其他不需说了!”
曾尚书劝道:“这种事需当面对质,才能理清谁是谁非,龙极王爷,还是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何子落呵呵冷笑。
“如果不分青红皂白,那就从我这里滚蛋!”
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把现场五桌人都惊呆了。
他这是要赶龙极王爷走,要他滚蛋?!
龙极王爷手握重兵,封地辽阔,可谓权势滔天,谁敢对他不敬?
没人敢!
何子落却敢,直接要他滚!
王爷?
就是皇帝老子胡搅蛮缠,也不惯着他!
周知府吓得杯子都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后急伸手扯何子落的衣角。
他低声道:“稍安勿躁,和气生财……”
文军师却面无表情,以眼观鼻,以鼻观心。
龙极王爷被怔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见何子落一扫书生形象,如一座凶神威风凛凛盯着自己,心中滔天怒火竟发不出来。
龙雨烟被何子落气得娇喘吁吁,她认为何子落简直是个狂妄之徒,竟敢对父王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