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友自回到凉山派,意志消沉,闭关不出。
他己心乱如麻,无法平复。
所谓的闭关,是遮人耳目罢了,心中千丝万缕的念头扫不净,何提闭关?
凉山派陷于生死存亡的境地,他彭山友也是如此。
他只有两三年的寿数了,本想在魂飞魄散前为凉山派发挥一点余热。
但,他失败了!
不仅如此,何子落的几句话搅乱了他的道心。
何子落说道门有心法可以救他,他半信半疑,但对生的祈盼是人的本性,他心底深处渴望得到心法。
何子落说非道门弟子不传,这让他矛盾了。
何子落要灭他凉山派,他一个凉山派老祖屈尊降贵加入清风观?
这还要不要老脸了?
可颜面与活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他夜不能寐,整个人萎靡不振,憔悴不堪。
这日正在厅里闲坐发呆,有亲随进来报。
“掌门过来求见!”
彭老祖烦躁道:“他掌门怎么当的?
清风观眼看要来攻打凉山,他不去求玄天剑派帮忙,不去请长老院阻止,在自家窝里转个什么劲?”
亲随弟子无所适从,不知怎么去回曾掌门。
彭老祖平复一下情绪,叹气挥手道:“叫他进来吧!”
亲随弟子把曾掌门带起来。
曾掌门见彭老祖一脸的沧桑,心中发酸。
都是自己无能,偌大一个门派,居然一个何子落都收拾不了,还要劳动彭老祖亲自出马,导致他心如死灰,斗志全无。
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呢?
他躬身问候道:“老祖吉祥!”
彭老祖不问也知道,掌门已彷徨无计了,要不也不会跑到后山来找自己。
他叹道:“去找过玄天剑派了?”
“去了三次,玄一掌门不见!”
“长老院呢?”
“人家不管!”
彭老祖仰天长叹。
“人心不古,修真界都是落井下石之流,天亡我凉山派兮!”
曾无命不语。
彭老袓回首问他。
“真无计可施了?”
曾无命鼓起勇气道:“唯一的希望,就是请老祖再出手一战!”
彭老祖愕然,忽又笑起来。
“是了,定是卑于中这小子跟你说,老朽上次与何子落没怎么交手就输了,败得蹊跷,你心里便作死马当活马医的打算,逼老朽出全力再与他一战?”
曾无命不语,却噗通跪倒在地,趴地上呜咽起来。
彭老祖本心中有气,见他如此,不禁心生怜悯之心。
曾无命可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其中也有他的心血。
他转身半躺在藤椅上,闭眸叹息道:“罢了,起来吧,我答应了,就让何子落再次打老朽的脸吧!”
曾无命起来,己是老泪纵横。
他扬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凉山派千年基业要废于一旦,但曾某作为掌门,会率大伙誓死守护,哪怕小贼杀光我凉山派最后一人!”
彭老祖摇头苦笑道:“有用吗?
葬送凉山派上下近万性命,到头来这块福地还是人家的!”
曾无命木然,不知老祖此话何意?
彭老祖己挥手赶他走。
“去吧,估摸着那小子这几天会来,老朽这里也要作些准备,好与他再战一场!”
曾无命回到前山主殿,又召集长老们开了紧急会议。
“小贼曾放言一个月后来攻打凉山,诸位要作好赴死的准备,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要小贼企图难以得逞!……”
正讲得慷慨激昂,有内门弟子来报。
“宁城清风观掌门何子落率千余众剑指凉山,今早己从宁城出发!”
虽然此事早有预料,但现在一旦坐实,却也惊得在座的高层一乍而起,目瞪口呆看着报讯的弟子。
这,小贼真要来了?!
半晌后。
传功长老卑于中不信道:“清风观屁大的门派,哪里有千余众?”
四长老刘进一脸痛苦,为他解惑道:“卑长老,他清风观不仅有千余人马,而且已训练出一支上千人悍勇之兵,个个刀枪不入,头痛得紧!”
这事卑于中也曾听说过,但上次陪彭老祖前去挑战何子落,没见到什么千人队伍。
他认为夸大其词了。
“那何子落是官府将军,他们的弟子只是穿了官府的铁甲,自然刀剑难伤。”
七长老伍召重也心有余悸,否定了卑长老的推测。
“不然,不仅刀枪不入,就是我等金丹出手也奈何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