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修者见何子落立如木桩,纹丝不动,对视一眼,相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好了,何子落这厮与马迪马仁两个元婴内力大拼比,闹了两败俱伤!
马迪马仁瘫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何子落能好到哪去?
两个放下心来,迈步走了过去,离何子落一丈余停下。
面具修者不屑动手杀一个不能动弹的对手,这传出去对他声誉有损。
他转头对旁边的蒙面修者道:“你把他的双腿双手剁了,让他变成一条人棍,再扔到东京街上去示众!”
这得多大的冤仇!
蒙面修者惊愕了一下,却不服气别人对他颐指气使。
“你自己不能动手吗?是不是将来他的人来复仇,就没你的事?”
面具修者恼怒不已,蹭地拔出宝剑,纵横的剑气瞬间把周围变冷许多。
蒙面修者看此人出剑的气势,不由打了寒战,他心中忽然恍悟。
“哦,师兄原来是玄天剑派的!”
面具修者冷笑道:“算是有几分眼力劲,怎么,你天道门弟子敢在我玄天剑派嚣张了?”
蒙面者扯掉面布,露出一张削瘦的脸来,原来是天道门的核心弟子吴志义。
他讨好道:“师兄,咱天道门与玄天剑派可是情谊深厚,平时是相互提携的呢!
这个何子落当年在凤凰山得罪了小弟,本想一刀杀了便是,既然师兄要慢慢整治他,我听吩咐便是!”
何子落见来者当中居然有一个是吴志义,不禁感叹世界太小,冤家无处不聚头。
另一个他也猜出来了。
听声音,观其言行举止,就是玄天剑派核心弟子、掌门的大公子玄剑!
自己抢了人家的未婚妻,人家趁这次乱局来报仇了。
唉,他与叶依水的事木已成舟,解释也没用。
不是他和叶依水的错,也不是玄剑的错,这是老天的错。
这叫天意弄人!
他黑漆漆的脸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两位好!”
玄剑和吴志义闻声如乍了窝的狸猫,一个闪移窜出了十丈远。全身戒备,防止何子落偷袭。
既然知道两人的身份,何子落不装了,拍拍手上的黑灰,掐诀对头顶上弹指间,淅淅沥沥的雨水淋下来,洗尽身上尘埃。
洗漱完,玄功转动,身上湿衣服冒起了白气,一会身上衣服铠甲被蒸得干爽利落。
灰扑扑的乞丐模样又变成了一个英武神郎的儒将。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马迪马仁,见玄剑和吴志义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便对吴志义道:“你作为天道门一个核心弟子,就为当年那点鸡零狗碎的事情,专门违禁过来参与俗世纷争,好来趁机杀我?”
如果吴志义回答是,他何子落就要覆行职责了。
他的另一层身份,是长老院铜牌监察,对天下门派弟子违规之事有执法权。
至于他自己在官方任参将,这是长老院允许的,作为长老院的眼线和执法者,这种暗中打入官方任职的情况还真不少。
甚至有的还藏在各门派中担任紧要职务。
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修真界的秩序。
可吴志义不知道他是长老院的人,神气活现道:“何子落,你管得好宽,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他估量着何子落就算伤不致死,也应该受重创了。
又有玄天剑派的人在一旁,怕他怎的?
何子落淡淡笑道:“行,待这场纷争一过,我便找你说道说道,看我管不管得了你!”
看着何子落胸有成竹的样子,吴志义心中发毛。
这何子落是难缠的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又与那个朱剑阁穿一条裤子,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
他瞧瞧玄剑,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与何子落风清云淡的风采有云壤之别,他不禁对这个玄天剑派的弟子没了信心。
罢了,万一杀不了这厮,那就会留下无穷的祸患,不如趁此收手,往后还留得一线人情。
他虽是锱铢必较之人,平日行事却又极其小心慎重。
他掉下一句话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你有本事管别人去!”
说完竟呼啦一声纵风走了。
只剩下玄剑了,何子落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好笑。
不是说此子是年轻一辈中天下第一剑吗?
传说还越级杀过元婴,怎的面对自己就这副模样?
他露出和蔼的笑脸。
“玄剑,其实你我之间存在误会,那件事确实让你丢了面子,但当初那事的发生,不是我和依水的本意,我向你道个歉,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疙瘩……”
“闭嘴!”
提起那事,玄剑一张俊脸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