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做了个梦。
他被人架在刑架上施尽三十六般酷刑。
他痛不欲生,大叫着,只想早点解脱。
又被泡在温水中,一滴滴雨点打在他脸上,偶有掉在他嘴唇上,雨滴的味道有点咸。
又听见有人在嘤嘤恸哭,呼唤他的名字。
但他睁不开眼,开不了口。
他在痛苦中挣扎着,沉沦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遥远的地方又有人在呼唤他。
“师兄,你醒醒,你要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
他感到干渴,努力要挣开双眸,居然成功了。
恍惚中看到眸前一个影子在喊他,他张嘴吃力地说出诉求。
“水!”
一股温流注入口中,汩汩而下,流入喉中。
他终于清醒一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这人是谁啊!
他吃力的刮尽脑海中记忆,却有了一种没来由的喜悦。
“师,师妹!”
抱着的人顿时哭了。
“师兄,你还认得我,这下好了,你没傻!”
什么意思,我是傻子吗?
一阵倦意袭来,他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是又一天的早上。
朝阳穿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他睁眸看着熟悉的环境,懵懂中回忆起来。
这是清风观,他怎么又回到了清风观,不是自己已回宁城了吗?
马瑛端了一碗稀粥推门进来,他喜道:“师妹,咱们怎么又回来了?”
马瑛过来把枕头垫高,扶他靠着床头。
先是替他擦脸,又端吹凉米粥来喂他。
“乖,张口,啊,吞下去!
师兄生病了,咱回清风观养病,吃了饭饭,病就好了!”
马瑛一脸温柔哄着他。
又过两天,身体恢复得很快,除体内隐隐作痛外,何子落已能下地走动了。
他吃了早餐,趁师妹收拾之际,摇摇晃晃出了房门,来到前院,只见大殿门槛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
这人好面熟!
何子落走到他跟前,打量半晌,问道:“哎,你是谁啊!”
老头抬头看他,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何子落一怔,突然想起,惊呼道:“你不是凉山派苏长老吗?
你怎成这样了?
你怎会在这里?”
马瑛闻声出来,过来搀着他的胳膊道:“师兄,你终于要恢复了!
你与他在山下厮杀,你昏迷了,这苏长老变傻了,俢为功力也没了!”
“我与他厮杀?”
何子落望着苏长老,一股记忆卷来,他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
他怔怔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战胜了金丹长老!
这次不比前两次,杀凉山派金丹长老韦三摇,是趁人家重伤之余下猛药。
打退万佛宗金丹长老邓星河,也是在朱剑阁全力协助的情况下。
这次,没任何人帮助,全靠的是自己。
不过,三次都是因为化功大法让自己全身而退。
马瑛见他发呆,怕他又变傻了,从后面抱住他的虎腰,滑润的脸贴着他的后背,喃喃道:“师兄,我知道,你为找我差点命都丢了。
你躺在床上十来天不醒,我好害怕,你要没了我也不活了,咱就埋在师父旁边。
你能醒来我好高兴,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喜欢谁我也不管了,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
何子落转过身,捧起她的脸,但见她眸眶红肿,也不知哭了多少回,神情也憔悴很多,这是日日担忧的结果。
自己曾暗暗发誓要让她过得平安快乐,却屡屡让她伤心欲绝。
虽然其中误会重重,但归根结底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心痛道:“师妹,你以后再不许不辞而别,那种孤雁离伴的感觉师兄再不想感受……!”
他把当初与林梅梅相见,林梅梅偷塞礼物给他的事解释了。
两人的误会这才消散,这男女之情本是自私之情,哪有一方博爱另一方不在乎的。
马瑛撒起娇了,双臂吊着何子落的脖子,当场要他许下承诺。
“你不许跟其他女人单独相见,你发誓!”
何子落不解思索立指要发誓,马瑛又把他手拽下来,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信你了!”
何子落又问她怎么在山下发现他和苏长老的。
马瑛娓娓道来,原来两个虽在山下打斗,动静却惊天动地。
马瑛早听到动静,晚上不敢出来,早上听山下一片寂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