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宗在这山疙瘩里建寨,应该是作为蚕食中原的桥头堡。
就不知这个堡垒里面有没有长老之类的人物。
那大房子里人太多,声音太多太杂,又说的是鸟语,没法听清他们说什么。
寨里那个万佛宗弟子是虐待狂,见赵子龙被自己欺伏得如隔夜油条,立都立不起来,格外兴奋。
他大声咒骂着又要踹刚爬起来的赵子龙,何子落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赵子龙被俘虏几个月了,己被摧残得就剩半口气,还如此折磨,只怕挨不了几下了。
他当机立断,运灵力于右手食指弹了出去。
这是他从劈空掌的用法中悟出来的,盗了前世的名字叫弹指神通。
一点灵光射了出去,打在万佛宗弟子后脑勺上。
“哎呦!
谁?”
十来丈的距离威力衰减,万佛宗弟子痛得跳起来,捂着后脑向栅栏这边张望,没发现什么,又去看手掌,还好没出血。
“槽,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他吼了两句,再三确认栅栏这边没人,呲牙咧嘴扭曲着脸使劲搓揉后脑勺痛处。
引得寨门口塔楼上两个放哨的出来扶栏眺望,左左右右打探完,喊道:“巴图师兄,没有人呢!”
原来此人叫巴图,何子落偷袭完早闪到栅栏旁一棵大树后面,他们哪看得到?
但这一闹腾己惊动大房子里的人。
从里面拥出来近二十个万佛宗弟子,其中一个何子落可是烧成灰都认得。
正是几个月前截劫自己押粮队的邓星河!
这厮真是好本事!
忍着断腕之伤扎入冰封之湖,现在屁事没有,活灵活现的站在台阶上指手画脚,问巴图怎么回事。
他那只断手呢?
居然又接上了,不过还用纱布包着,用绷带吊着。
就不知道这只手是原来那只,还是砍了别人的。
何子落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把粘在头顶的断手扔进了湖中冰窟窿里,莫不是这厮眼巴巴等着,就等他扔下去捡了好接回来。
邓星河可是金丹后期高手,自己稍有动静就能察觉。
何子落干脆屏住呼吸,停止灵力运转,如一棵木桩似的与那棵大树附在一起,但求自己能瞒过邓星河。
好似效果还是不错的。
那边巴图手舞足蹈把事情说了一遍,说正要打人呢,忽然后脑勺一股寒气刺入,钻心的痛。
邓星河笑道:“巴师侄,现在虽是两国交战,咱这里离边境也不远,但也不用如惊弓之鸟,这地方百里无人烟,冰天雪地不会有人来。
你准是修炼出了差错,灵气走了岔路,回去调息一番就好了。”
巴图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嘀咕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哪会来人偷袭自己?
他对赵子龙吼道:“滚回窝棚去,你这个霉星!”
邓星河又道:“前几天拿下的凉山派弟子中,有几个女弟子长得水灵,尔等现在不能动,现在不是两派翻脸的时候,不可为了琐事引起两派关系崩坏无法修复!”
光头们悻悻答应了,又跟邓星河回大房子喝酒去了。
何子落听得分明,感情这寨子里还关了凉山派弟子。
自己对凉山派印象不好,人家倒霉了该不该幸灾乐祸呢?
唉,现在只想把赵子龙救出来,没空考虑这些。
怎么办,虽然邓星河的一只手吊着绷带,但人家是金丹修士,催动功力吼一声也够他受的。
这境界之差,实力天差地别,霸不得蛮啊!
他悄然离开山寨栅栏,离山寨一里开外找了个隐蔽处,冥思苦想,只为怎么对付邓星河,救出赵子龙。
半个时辰过去,他叹了口气,从储物戒中拿出纸笔墨,哈气化开墨汁笔尖,龙飞凤舞写了一封书信。
把书信装入信封,自言自语道:“金丹坐镇,能不能救出你,就听天由命吧!”
又回到山寨门口,望见塔楼上两个守卫又窝进小屋里取暖去了,在储物戒中找出一把匕首,把封扎上,扬手向塔楼窗框射去。
呯!
“谁!”
两个万佛宗弟子喊了一句,急推开窗户,那匕首还扎在窗框上嗡嗡颤动。
“敌袭!……”
两弟子毫不犹豫发出警报。
寨内大房子的人听到动静,又拥了出来,但只有十来个人,想必有人喝迷糊挺尸去了。
其他房子也点亮油灯,七手八脚要起来应对敌袭。
先过来的弟子赶到寨门口,也不开寨门,纷纷跃上栅栏支柱上向外观察情况。
可哪有什么情况,外面只有白茫茫中夹杂着斑斑驳驳的颜色,哪有活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