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峡谷,道路终于平坦起来。
何子落和谢贵上了马车,马儿放开蹄子撒着欢儿跑。
天黑下来马车不敢跑快了,在峡谷里耽误了工夫,如果再不赶些时间出来,赶不到前面的旅店。
那就得宿在荒郊野外了。
果然,越是事从紧急时越会出幺蛾子。
在僻静的山路上跑了半个时辰,那马车的车轮裂了。
幸好车夫经验老道,听到声音不对停了车子下去检查发现了隐患。
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到哪里找人修车去?
车夫琢磨半天,与何子落商量。
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一个镇子,那里是可以修车的。
这时天色不早了,走路过去不到半路就会天黑,不如由车夫把马鞍卸下来,他独自骑马去镇上,叫了修车的带车轮过来更换。
看来这是最佳方案了。
何子落只得让车夫去了,他和谢贵则坐在车上等他带人过来修车。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周边黑漆漆一团。
两边山峦叠嶂白天是美景,到了晚上则各种怪叫声连连,显得阴森恐怖。
谢贵胆子小,缩在车上不敢下去。
何子落却不怕,在车下溜了一圈的狗,直到煤球打起了哈欠才上车假寐等待。
可等到半夜,还不见车夫带人过来。
这家伙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何子落有些担心。
周围除了黑,就是鸦雀无声,只有远处有夜鸟及动物的叫唤声。
何子落知道,煤球是妖兽血脉,对野兽是有血脉压制的,它们不敢距马车太近。
转眼又到了下半夜,何子落和谢贵打起瞌睡来,正在钓着鱼呢,忽听外面一侧的山包上传来沙沙的柴响声。
声音离马车这边很近,可不是小动物能弄出来的动静!
谢贵吓得缩成一团哆嗦起来。
连煤球也吓得往何子落身上爬。
何子落不由也是一惊,莫非是妖兽过来了?
真可是真要完犊子!
可响动声却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了。
何子落大松一口气,看来只是过路的妖兽,有惊无险啊!
两个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想说话,因为在这万籁俱静的环境说话,自己听着都觉得瘆人。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两个下车放松筋骨,两边山头依旧青翠欲滴,哪有夜间的阴森可怕?
两人和就清水吃了些干粮,又喂了煤球,正商量弃了马车步行去前方镇上再说,不想车夫带人骑马回来了。
原来车夫昨晚顺利到了镇上,也找到了修理马车的车行,但人家师傅却说什么也不肯来。
说是这里晚上有野兽活动,怕钱好赚没命花。
车夫也无奈,只得等天亮才催修车师傅赶了过来。
何子落和谢贵都理解,昨天晚里那么大的动静,不正是有野曾甚至妖兽在活动吗?
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把车轮换了。
修车师傅拿了费用骑马先走了,这边车夫又把马套上车辕,吆喝着又出发了。
哒哒的马蹄声如炮擂地,在马车上听着很惬意,有如夜卧床上听窗外雨点声声。
何子落撸着煤球,闭眸哼着小曲,忽然车夫来了个忽刹车。
吁…!
又有情况?
何子落掀开前面布帘,车夫有些失措,小声道:“何小爷,前面有个死人!”
何子落看前面道路上,果然躺着一人,一动不动。
前面过去的修车师傅肯定也是看到了的,选择了不管闲事直接过去了。
何子落示意谢贵过去看看,可谢贵把头摇成了拨郎鼓。
“老大,我天生胆小,最怕死人!”
自己这个老大威严没建立起来啊,何子落只得跳下马车,走过去看究竟。
看清了,一个干瘦老头,衣衫倒是整齐,却是沾了泥土和血迹。
脸色苍白,倦缩着侧卧在道路中间。
何子落穿到这边杀过两人和一头恶狼,早克服了尸体恐惧症。
他喂了两声,没有动静,又靠近了伸手去探老头鼻息。
微微弱弱好似有些呼吸。
他向扯着脖子眺望这边的车夫和谢贵招手。
“快拿水袋过来!”
看来是个活人,车夫和谢贵不怕了,牵的牵马,找的找水袋过来救人。
何子落轻轻把老者扶坐起,接了水袋喂了两口,老者好似恢复了些活力。
何子落又找了一枚疗伤丹药,和着水喂了下去。
一会儿,老者呼吸慢慢平稳起来。
何子落叫谢贵一起,把老者抬上了马车,又把自己包裹放在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