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作为一个新任捕快,第一天当值就迟到。
让快班房刑捕头和捕快们久等,刑捕头憋了一肚子火气。
看到何子落进了刑捕头办公房,捕快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麻木不仁,也有的等好戏看。
大伙不再吵闹,倾耳听里面动静。
“这里只有刑捕头,没有刑叔!”
里面传来刑捕头的怒斥声,看来那小子这关不好过。
却又见门被关紧,里面没了动静。
捕快们心中鄙夷,刑捕头口口声声要整顿风纪,还不是对自己的人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做做样子?
正认为这事要过去,突听里面呯呯拍桌子的声音。
刑捕头在吼。
“还想不想干了,不干滚蛋!
多的是人想来呢!”
没听到那小子回嘴。
刑捕头又怒斥。
“罚没三个月月例,不服就滚!”
……
这个责罚太重了,不过是迟过而已,至于罚三个月月例?
捕快们在外面小声议论,宋大鹏和钱多面面相觑。
只有胖子王飞龙在门外团团乱转,口中叨叨不停。
“怎么办怎么办,罚钱事小,滚蛋事就大了…!”
又过了好一会。
刑捕头办公房的门吱呀开了,刑捕头面容严肃,威风八面大踏步走出来。
后面跟着何子落,面无表情,但在众人眼中是可怜兮兮。
刑捕头在长条案桌上端坐定,众人在两侧正襟危坐,一时气氛凝重。
何子落在长条案桌下端坐下,胖子在他左侧,宋大鹏和钱多在他右侧。
现场肃静落针可闻,刑捕头见立威效果明显,满意点头。
“俗话说得好,大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咱快班房也不例外?
四个老兄弟年老体衰干不动了,这不又进来四个小兄弟接替他们?
想几年前本捕头在快班房当捕头时,兄弟们尽职尽责,齐心协力助我,把宁城县治着井井有条,不能说夜不闭户,但大小案件屈指可数!
然,我下去几年回来,发现本捕头的话不好使了,东兴街那边偷盗案件频发,西宁街有人公然收保护费。
这些事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你们会不知道?
这些事已惊动了伍县尉和娄知县,两位大人对咱们办的差事极为不满,已找本捕头谈话警告。
令我等进行整治,三个月内必须收到成效,你等须用心当差,尽力办事,谁的辖区出问题,本捕头拿谁是问!”
一番话把大伙讲得不敢吱声,谁的问题谁知道,归根结底还不是得了人家好处?
刑捕头见大伙默然,知道收到效果。
但不祭出活生生的例子,大家怎记得住?
他站了起来,恶狠狠扫视众人一遍,道:“今日起严肃风纪,胆敢违反者严惩不怠!
今日有新任捕快何子落,未按时到快班房点卯,罚月例三月!
何子落,你可服气?”
这话刚才大伙已听刑捕头在他办公房内吼过,但当众宣布又不一样,这是玩真格的了!
何子落站起来低头抱拳道:“愿受罚,将用心改过!”
大伙纷纷肃然站起,一齐表态道:“谨听捕头号令!”
达到目标!
刑捕头对效果很满意,终于露出笑脸。
“行,兄弟们用心办差,我这里拜托了!
今日子落小兄弟初来乍到当值,就让咱等他,我这里罚了他,但大伙不能放过他!
今晚都去梦溪酒楼,由子落做东,以赎大伙久等之过!”
大伙纷纷转头看向何子落,罚了三个月的月例,还要请大伙吃饭,这小子会乐意?
何子落微微一笑,抱拳道:“只要各位肯给小子面子,小子诚心实意恭候大驾!”
好,爽快,大伙纷纷对他翘起大拇指。
刑捕头一挥手,大伙纷纷出去了,这一闹时候不早了,该巡街的还得巡街。
那宋大鹏和钱多早交待别的捕快带徒弟,也跟着去街上逛去了。
像他们这种年少的练家子,捕快们都乐于带,听话又能打,能省不少心。
会议厅只剩刑捕头、江捕快和何子落及王飞龙四个。
江捕快记得刑捕头三天前的话,道:“头,想带他们两个去逛逛,但内务没人做走不开啊!”
刑捕头道:“没事,今日我守在快班房,明日换陆九做内务,你尽管带他们几天。”
他又问何子落道:“咱快班房的捕快每人都分了责任区,你俩个想管哪条街?”
胖子脱口而出道:“梧桐街!”
梧桐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