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观正殿,供奉着三清的神像。
这让何子落新奇不已。
这三清可是华夏供奉的道家大神,鸿均的弟子,三个顶呱呱的大圣人!
怎么这个世界也供奉三清?
莫非是同根同源,世界不同,但殊途同归?
他围着大殿神位转了四五圈,终于引来大师兄马迪的不满。
“何子落,今日是大伙开会决定去留的问题,你神叨叨的耽搁大伙的时间干什么?”
对了,现在正在开会!
这是马迪提出来的,师父没了,将来吃饭都是大问题,得决定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这钟坡山清风观虽地处偏僻,却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道观。
平日虽没什么香火,周围百姓却冲着老马道长为人和善,一身抓鬼、驱邪、收魂、超渡、看风水的本事远近闻名,大生意没有,小生意不断,道观的生活虽结据,却还勉强能维持。
现在师父一死,谁还会来请四个没什么名气的弟子?
为了大家的生计,早散早完事!
散伙的事,是马迪提出来的,他已十九岁了,思前顾后是他一个成年人的本能。
马仁跟他穿一条裤子,站在他那边,赞成马上散伙。
原来每次生意来了,师父不能去的话,都是他和大师兄打主力,在他们的眼中何子落就是占了他们的便宜。
至于师父临终前的遗言,在生存吃饭面前不值一提。
小师妹马瑛不赞成散伙,只有她对清风观最为留恋,对师父老马道长感情最深。
这清风观就是她的家!
自早上大伙聚到一起商议散伙的事,她站在一旁一直抹着眼泪。
何子落心中也愿意散伙,但他受老马道长临终所托,当了清风观掌门大弟子,如果散伙了与师父的遗愿相违啊!
他唉了一口气,就着地上蒲团而坐,道:“你们两个不再考虑一下?
师父才下葬,尸骨未寒,现在提出这事…”
“打住,何子落,不要认为你当了清风观什么掌门大弟子就满口仁义道德。
你可知道,这几年来也是师命难违,我和马仁才不分昼夜跑场子,挣些碎银子养活大伙,现在这种好日子没了,大家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马瑛听不下去,哭喊道:“大师兄,你这话许逆了,如果让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
马迪见师妹指责他,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但马迪的话已很难听了,何子落不再挽留。
“好吧,心已散,再说无益。”
马瑛不甘心,叫道:“掌门师兄,现在清风观以你为尊,你说不能散就不能散!”
何子落挥手制住她的言语。
“不要说了,他日如有本事重立门户,我自重立清风观!
现在就讨论如何个散法!”
马迪道:“师父也没留什么财物,只有一本秘籍、一把玄铁剑在你那!”
何子落气笑了。
“这是清风观的传承,由掌门大弟子持掌,这可不能分!”
马瑛气极,冷声道:“这次师父的丧事是掌门大师兄出的私银,应还剩了三四两的,二师兄你拿出来还给掌门大师兄!
还有钟府的工钱是十两…!”
马仁和马迪愕然看着马瑛,这四师妹平日一贯与他们关系亲密,这次却转了向,帮起何子落来了。
马迪急道:“小师妹,你我三个可都是姓马,等下散伙你也应该是跟我们走的,怎的…!”
马瑛恨恨道:“除非大家不散,我那边也不站!”
马迪站起来怒道:“小师妹,平日里我两个白痛你了!走!”
他大踏步走出大殿,马仁紧跟后面。
这就散了!
马瑛追了出去,哀声嘶喊道:“大师兄,你俩个真个扔我不管了!”
马迪和马仁听她喊声中带着哭腔,哭声中带着悲凉绝望之意,不由怔在原地。
他们三个由师父捡回,从小同病相怜,相亲相爱,感情不可谓不深,这真要扔下她不管?
马迪慢慢转过身来,眼眶已发红。
“师妹,走吧,咱三个一起闯荡江湖,咱们离开清风观,投凉山派去!
那凉山派可是咱这方圆千里最好的名门修真门派!”
马仁也噙着泪殷切地看着她。
何子落已起身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他三个都是孤儿,都姓马,情深意切,小师妹多半会跟着走的。
平日里他们三个明里暗里排斥他这个外姓人,今日就算三个结伴而去,也不能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不管怎样,他们三个是自己的师兄妹,能有多少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