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源看着常向岸,一时语塞。
他从妖怪手上逃脱出来了?可是如果那个妖怪真像他遇到的一样难缠,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沈源试探似的开口:
“你可有碰到妖怪?”
常向岸闻言,笑的更灿烂了,指了指腰间的桃木剑,感谢:
“多亏了沈道长赠我此物,那些妖物都不敢靠近我。”
“……”
沈源知道开了光的桃木剑有辟邪作用,但是,不至于让如此妖怪感到害怕吧。
还是说,他们遇到的不是同一只。
沈源心情复杂。
说常向岸运气好吧,他刚入除妖就碰到了妖怪。说常向岸运气不好吧,他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相比自己,过分狼狈。
——
“沈源,你没事吧?”
到了客栈,焦急的心情冲昏了祝轻枝的头脑,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又丝丝缕缕的接连起来。
一楼的酒桌上,只有两个人。
祝轻枝一眼就望见了墨发高束的沈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沈源没料到祝轻枝会来到这里,看着对方的脸色,猜到了些许,轻轻点头。
“枝枝,先坐。”
祝轻枝又打量了一番对方,这才放下心来,落座后,看向了另一个人。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泛着浅色的柔光,扫去了一身清冷。
看见来人,对方弯唇微笑,如琼枝玉树,栽种在青山绿水间,尽得天地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方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祝轻枝不由得呆住了。
赵青衍看了眼祝轻枝,抿着唇不说话。
“枝枝?”
沈源又唤了声,许是因为对待女孩子,声音比平时温柔很多。
“枝枝。”
“唉!”
祝轻枝终于反应过来,脸颊不自觉的泛红。
沈源乐了:
“常道友天人之姿,枝枝莫不是看呆了?”
除妖之人大多心率耿直,祝轻枝也大大方方的承认。
“自然,不过……”
她很敏感的抓住了“道友”这两个字,这人是沈源找来顶替李寂的存在么,可是,这看上去也太小吧。
沈源料到了她要说的,微笑着解释:
“常道友常向岸,已是弱冠之年。”
祝轻枝眨了眨眼,弱冠,骗鬼呢。
怎么看都不像。
她虽这么想,面上却还是很恭敬:
“初次见面,常道友。小女子祝轻枝,如若不介意,你可以同他们一起唤我‘枝枝’。”
常向岸颔首,右手撑着脑袋,微微倾斜,声音清朗:
“好啊,枝枝。”
他的声音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贯穿了祝轻枝的身体,带起了微微颤栗。
常向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弧度收敛。
沈源见两人都认识了对方,直接切入正题:
“枝枝,你怎么从夏府回来了?”
祝轻枝脸一垮,做了个悲哀的表情。
“那夏老爷,心眼子比马蜂窝都多。我向他解释了半天,他屁都不信。”
沈源问:
“你这一身道士的行头他竟看不出来?”
祝轻枝欲哭无泪道:
“他觉得我是个骗子。”
赵青衍摆正了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很正常,夏府为官府重将之家,儿女中想要夺权篡位的不在少数,夏老爷自然多处提防。虎毒不食子,但是谁又知道,子不会反咬一口呢。”
祝轻枝看的比较开,并没有因为马车上的事情而对赵青衍有多偏见的看法。
她所看到的只有一面,她不能擅自去定义他。
听到赵青衍的话,也很认真的思考起来,开句玩笑:
“整的跟夺谪之战一样的,又当不了皇上。”
赵青衍想着,楼上还真有一位未来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