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那个不要脸又下作的畜牲!?那个欺辱成河清的臭男人?!
地上那乞丐的脸,河旺家的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羚羊县白家的白春,成河清那和了离的男人,白禾禾的生父。
成老二搓着自己的双肩,一阵恶寒,嫌恶咒骂:“挨千刀的!怎么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他们竟然花了十五文救了白春这个畜牲……
成小五也反应过来了,窜到成三金身后,警惕的瞪着他。
白春恍惚间看到几张特别熟悉的脸,心下一喜,当即连滚带爬的想去抓他们的大腿。
“…二…二锅…大勇…是我…我是大姑父啊!”
成老二毫不客气的上前对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
“去你娘的!死远点!”
他永远都忘不掉成河清和白禾禾在白家受的委屈,这会更不可能原谅白春。
白春痛呼了一声,捂着胸口滚了一圈,面露苦色,不可思议的重复道:“二锅…我是你大姑父啊!”
成老二莫名其妙的瞪着他,怒气冲冲道:“你脑袋被驴踢失忆了?我大姑早把你这个畜牲给甩掉了!和离书都甩你脸上了,你咋还那么不要脸呢!?”
成老大也很是严肃的呵道:“白春!我大姑早跟你们白家划清界限了!什么大姑父,我们成家不认识!望你也自重,别给脸不要脸的到处过来蹭我们家的人!”
白春闻言,面色一僵,挣扎着爬了起来,大掌扶着腰,痛苦的哼唧了两声,哑声缓缓道:“大勇…二锅…三金…大姑父知道…你们现在讨厌我…但说到底,我还是禾禾她爹啊!”
紧接着他又跪着蹭到成家兄弟面前,声泪俱下的卖惨:“你家大姑父我啊~命苦啊~被家里那个臭寡妇给踢出家门,我娘也病得半死不活,成日瘫在床上,只能靠着我自己出来蹭点吃食……”
“…我现在啊…只剩下你大姑和我家禾禾了啊……”
成三金闻言,不悦的皱起眉头,拦住欲开口说话的成老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声道:“白家的,你错了,你现在只剩下自己和你家那个早该死的娘。我大姑与我阿姐同你们白家,早就断得干干净净的了。”
白春听着他冷漠的话语,再抬头瞥见他如地煞般淡漠的神情,心尖不由得一颤,弱声回道:“…我…我…禾禾…她,她终归是我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成三金寒声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回道:“一个畜牲,也配当爹?”
“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与我大姑是怎么成功和离的了吧?”
他的话语成功勾起了白春过往的记忆,那些个官府的人,强硬的逼着他们白家签下和离书……
白春的眼神闪躲着,身子佝偻,缩成一团。
脑中不禁回想起自己被家里的那几个女人没日没夜的磋磨嫌弃着,干最脏的活,每日还要低声下气,就都这样了,还是被她们给丢了出来。走到哪就被嫌弃到哪,最后像狗般流落到了青州,到处乞讨,就为了那一口冷饭。
不行!他绝不能再过那样的日子!
白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一把拽住成三金的裤脚,哭嚎道:“三金啊~你就可怜可怜你大姑父我吧!我错了!我该死!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是我眼瞎!是我被外面那些不要脸的婊子给迷了心智!蒙了双眼!是我辜负了你大姑和禾禾!”
“…我…我该死…可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弥补她们,好好疼爱她们!只想回去跟她们团聚啊!”
“…三金啊,你们也是读书人啊,你们也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你大姑父我现在知道错了,我要回去好好弥补她们,你们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白春现在回想起来,跟成河清在一起的日子,简直是太幸福了!
那十几年,他什么都不需要干,不会有人天天花他的银子,更不会有人随便打骂他、差使他、嫌弃他……
成老二听到这,拳头都硬了,怒火中烧,抬腿送了他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踹得飞了出去。
“砰!”
“你他娘的!你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你那脸比城墙钢铁都厚!老子现在就踹死你这个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