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牛牛咋咋呼呼的闯进去,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又呆愣在了原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屋内的俩人扭打成一团,别看柳真真瘦弱得不行,竟还强压了柳老二一把,将其骑在身下,揪着她的头发,卯足劲薅。
许是这柳老二近来过得不好,那头发薅一把掉一把,所以他进来看到的场面就是柳老二的头顶被薅秃了一块,配上双颊处的疤痕,显得尤为丑陋。
钱牛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十分尴尬:“不,不需要我哈?”
“那,那,媳妇,我,出去等你?”
柳真真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滚!”
钱牛牛二话不说,转身退到门外,背对着她们。
柳真真最后还狠狠的打了柳老二的侧脑一巴掌,不紧不慢的起身站好,拢了下身上的衣裳,居高临下,鄙夷道:“我好歹也是生过娃、干过活的,对付你这种只知道差使男人的女人,绰绰有余。”
“还有,我跟你不一样,我自认从未真正伤害过柳青青,我也从未戳磨过她,对她我尚且还是能做到问心无愧的。”
但是她毕竟有个娘还有两个亲姊妹,真真切切的折磨伤害过柳青青,所以面对她时才会不自觉的低了一个头。
这些,柳真真都认了。
“柳茵茵,你若想从头来过,那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若是一味的只知道寻别人的麻烦,从别人身上找不痛快,那你这辈子就完了!你再没可能过安生的日子!”
“姊妹一场,我好心提醒你,再不识好歹,我也不会搭理你!”
话落,她拍拍衣服准备走人。
柳茵茵的脸上赫然又多加了几条抓痕,侧眸望过去,眼露凶光,胸脯气得上下起伏。
她不敢再上去招惹柳真真,毕竟钱牛牛还在那,所以只能气冲冲的起身,狠狠的撞了柳真真一下,紧接着朝院中央近乎痴傻的二老跑过去。
“吃吃吃!吃什么吃!?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谁允许你们吃东西了?浪费粮食!”
柳茵茵对着柳父柳母一通乱骂,将他们手中的馒头抢过来踩在脚下,对他们动手动脚,发泄怒气。
柳父柳母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在一起,缩成一团,嘴里还不断呜咽着,眼泪吧嗒吧嗒的落。
“你干什么!?”
柳真真见状直接上前推开她,怒吼:“柳茵茵你没完没了是不是?发什么疯啊?爹娘哪里招惹你了?!”
钱牛牛也是气急:“就是啊!你怎么还打爹娘啊?”
柳茵茵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双手环胸,高傲且鄙夷的看着她们,嘲讽道:“他们现在是由我来照顾,我想怎么做,还需要跟你们交代吗?”
“不满意,就把他们领走啊!”
柳真真半眯着眼,厉声道:“你别忘了,我们每月的五十文是干什么的。”
柳茵茵冷笑一声,扣着指甲,悠闲道:“你们又不伺候上了年纪的爹娘,每月交点银子怎么了?”
钱牛牛指着地上的馒头质问道:“我们每月的文钱,就是买馒头了?!”
“还有爹娘的药呢?灶房里一丝药渣都没有,那文钱是被你吞了吧?!”
距离上次看到柳父柳母已足足过了一个月,这俩人都快瘦成竹竿了。
柳茵茵不屑的嗤道:“干你屁事?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柳真真安抚完躁动的柳父柳母后,起身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一声响。
引得本就好奇的村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挤在门口看,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墙头那好奇的张望。
柳真真是被她气着了才会不关起门来就直接打人,咬牙切齿的吼道:“凭养爹娘的银子是他出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柳茵茵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别想从我们这拿走一分钱!”
柳茵茵忍得手背青筋暴跳,今天被扇的次数都数不清了,阴鸷得笑着,那双眸底一片通红,脸上的印记遍布,踉跄着一步步后退。
“行…好…可以……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她撕心裂肺的吼着,捂着心脏,阴狠道:“你们这群贱人,不得好心!”
话落,埋头夺门而出。
她不是不想打回去,只是深知打不过,凑上前肯定又是挨揍,加上周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像是把她扒光了,让她无比难堪。
柳茵茵心里记恨着每个打过她的人,但若真没了柳真真每月的银钱,她又活不下去。
钱牛牛跟着柳真真一起把柳父柳母扶进屋,两相对望,皆是疲惫的叹了口气。
“媳妇,你看家,我去买些米面再找个大夫上门瞧瞧。我看爹娘实在不对头,也不知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这不吃药哪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