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张遮羞愧难当,几缕发丝垂在他的额头。他抿着嘴,脸色发红。
他眼神不安,低声道:“雪蕙世妹,我对不住你们。”
姜雪蕙给他把过脉,他的脉象略微有些躁动,但基本无碍。
她心知他与妖后定然发生了什么,所以身体如常,她给他扎了几针就好了。
她温言安慰道:“哥哥,别担心。我知道这都是意外。”
张遮道:“不,都是我不好。我打算同岳父提前我同雪宁的婚期。这样是否会影响到你。”
姜雪蕙温柔一笑:“没关系。正巧他怕圣上龙体欠安,会延误我们的的婚期。
况且我若是不想成亲,有很多借口可找。比如去杭州为祖母侍疾。你不必顾虑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张遮感激道:“谢谢世妹的体恤。”
姜雪蕙心里叹气,谢危将张遮的性子拿捏的分毫不差。
他不用妹妹同张遮突破界限,只需要姜雪宁进一步,张遮都会严守君子准则,要求提前婚期。
等姜雪蕙坐在姜雪宁面前,见妖后一脸春意,便知她心里后悔是真,开心也是真。
妖后是真心喜欢张遮,且相处越久,越对他着迷。
她爱他的君子端方,爱他的温柔体贴,连略带严肃的性情都喜欢。
她希望每晚同他相拥而眠,看他如月温柔的眉眼看向自己,清隽的面容为她而染上春意。
可是想到姜雪蕙日后要被谢危如此对待,妖后十分不乐意。
妖后身为过来人,哪里看不出谢危看姐姐的眼神摄人,里头含着浓浓的爱欲。
她强忍自己的心意,就希望姜雪蕙能与爱侣真心相伴,而不是被某人用阴谋诡计困住。
姜雪宁犹豫再三,主动认错道:“姐姐,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任性妄为,连累了你。”
姜雪蕙淡然道:“妹妹,光说没用。你要真吸取教训才好。你不懂谋算人心,就不要挑战旁人的底线。”
姜雪宁称是,道:“我是做的不对。可谢先生他绝不无辜。”
姜雪蕙道:“我知道。”
姜雪宁讶然道:“你知道是他布的局。我担心我没有证据,不好同你分说。”
姜雪蕙道:“无需证据。他下棋最擅长因势利导。
他不会困在一子两子的得失间,纵观全局,慢慢营造出他要的势就够了。
所以不用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要达成他的目的,便能确认是他。”
姜雪宁没想到姐姐将谢危看的如此透彻,她道:“你同他真是棋逢对手,不用我多说,你都能明白。
那你对他,现在是何心思?他这么做,你会处罚他吗?”
姜雪蕙坦言道:“我心里自然有他,才会答应亲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吃亏,像你说的,我们棋逢对手。
你惹出来的摊子你自己收拾。而他今日如此行事,我不会与他计较,因他日我会更对不起他。”
姜雪宁听了很痛快,她压低声音道:“你要怎么对付他?若你有情郎,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姜雪蕙笑骂道:“胡说什么。你去答应张遮吧,他都愧疚的快哭了。你们俩早点成亲也好,了却我们一桩心事。”
姜雪宁嘟起嘴:“他就是太古板了。我说成亲前来往就好,他死活不干。那你还与我们一起成亲吗?”
姜雪蕙道:“自然要一起。省的大家两头跑了。你别将我想太弱了。他让我在哪里吃亏,我就会回报一二。”
姜雪宁想起上回在姐姐闺房目睹的情形,她姐姐抽谢危的那股狠劲。
她再想想姐姐厉害的手腕,她就放心了,还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妖后得意地想:“一物降一物。我对付不了这心机男,我姐姐可以。
若日后姐姐要爬墙我就给她搭梯子,让你算计我们。哼哼哼。”
张遮同谢危在里头商量好提前婚期的事情,决定今晚就同姜家夫妇开口。
晚膳后,在中堂里,他两人齐齐跪在姜伯游和孟氏面前,恳切地求将婚期提前。
姜伯游和孟氏知晓中午那场小风波,夫妇俩一起瞪一旁站着的姜雪宁。
孟氏先指责道:“宁姐儿,你对遮儿做了什么?”
张遮忙跪爬到姜雪宁面前,哀求道:“岳母,是小婿不好。不怪雪宁妹妹。”
姜雪宁哪能让张遮委屈,她直接跪下了,道:“是女儿不好。”
张遮搂住她,道:“是我不好。让大家为难了。”
姜伯游知道张遮要维护宁丫头,转而问姜雪蕙:“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姜雪蕙知道瞒不过父母,只能含糊带过:“妹妹在新宅误将春药的香点了,偏偏中午哥哥喝了虎鞭酒。”
姜伯游同孟氏大惊失色,这事非同小可。姜雪宁忙道:“我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