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大奇,想站起来去找沈玠。谁知蹲久了腿麻,一起身就往前扑去。
燕临坐在石头上还好,他赶紧接住她,却被她带的一同磕到地上。
沈芷衣无事,给她做肉垫的燕临就惨了。后脑勺磕到了,脸被她的发钗划破了皮。嘴唇和下巴也被她的大脑门磕伤,痛的他不禁闷呼一声。
沈芷衣撑起身体,她脸上一片羞涩,大眼睛不自在地扑闪着。可一望见燕临的惨状,心头闪过那点旖思登时没了。
她赶紧起来,燕临也坐到地上,揉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很是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变相亲了公主的额头,只觉得疼。
他同公主从小如手足般长大,说话也不顾忌。站起来瞪着眼睛道:“公主,您怎么吃胖了那么多?我胸口都差点不能呼吸了。”
沈芷衣忘了尴尬,跳脚道:“臭燕临,我哪里胖?要不是你哭的可怜,我能蹲到脚酸吗?”
燕临还想反驳,可见沈芷衣一跳,胸前起伏不断,呼之欲出。正值初夏,她的薄纱外衣罩着海棠色的抹胸长裙,体态丰神绰约。
燕临本能看多两眼,随即转头。原来沈芷衣不是胖,是胸大。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伙伴长大了。他说话要避嫌,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乱开玩笑。
“好好,您不胖。是我失言了。您身上这套衣裳是姜尚书家送的吗?”
说起她喜欢的衣裙,沈芷衣就精神了,扬起眉笑道:“好看吗?他家送的衣裙都好别致。还有那些画册,我都收藏起来了。男的帅女的美,不似其他人物画,眼睛瞪的跟青蛙似的。”
燕临点头道:“确实好看。”想起已往杭州去的姜雪宁,心情又低落起来了。
“公主,您方才说的腰牌还能给我吗?”
“好啊。皇兄怎么了?你说他也在伤心?他今天没在宫里,我同你一起出宫去找他吧。”
“不用,男人之间一点的事。我找他喝点酒就好。公主,今天谢谢您陪我了。改日我再找姜尚书要点他家的私服送您。”
“嗯嗯,那你记得呀。皇兄那给我问个好。”
燕临转身想抹去脸上的泪,可脸颊微痛,他才想起脸被划到了。沈芷衣见状赶紧递绣着海棠花的手帕给他擦脸。
燕临不在意地接过来,擦完就随手放兜里。沈芷衣本想让他还给她,见他如此随性,还是沉默了。
两人挥别,沈芷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好奇。他到底在哭什么呢?是燕临喜欢那小姑娘不理他了吗?
又想起燕临那微微红肿的嘴,沈芷衣有些不自在,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甩了甩头,从小见过燕临不少糗事,哪能对他有半点遐思啊。
算了,日后让她打听到是哪家姑娘,就帮一下燕临说些好话。要那姑娘敢负了燕临,身为好友的她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将天空点缀的金黄一片。燕临和沈玠在酒楼包间点了清酒,望着镂空花窗外的晚霞格外惆怅。
两人的情绪低落之极。若姜家姐妹还在姜府,他们肯定会借着酒意壮胆,直接问上门去。
如今两位佳人远去杭州,两人心里有千般言语,万般思量,都吐露不出一句话。哭也哭过,在好友面前再哭就丢人了。
两位被京城少女追捧的梦中情郎,如今都为情所伤,失意消沉,只能闷头吃菜喝酒,可心头堵的慌,动了几下筷子就吃不下了。
不一会,延平郡王来了,薛烨跟在他后头。两人无意在外头碰见,便结伴来常去的酒楼吃菜,店小二见他们四个常在一块,直接领他们到沈玠他们在三楼。
延平郡王见他两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明就里,奇道:“今日季末考试你两还是第一第二,是在庆祝吗?”
沈玠同燕临没回答,等延平郡王和薛烨坐上桌,沈玠强打精神问:“你们怎么出来了?先生没留作业?”
延平郡王道:“原本要留堂写,有位小公公通知我们,明日谢先生请假,其他先生也有事。干脆给我们明日放一天,能出宫的都跑了。”
燕临和沈玠对视一眼,倒省的他们又浑浑噩噩上一天课了。
不用上课,自然就要放开了喝酒。于是又上了些酒。喝着喝着,延平郡王同薛烨都聊起最近朝中的八卦。
自从薛家的赏菊宴打响名声,他家对京城的未婚男女都如数家珍。薛烨说起今年的新科进士,最受瞩目的还是探花和传胪。
殿前应试,圣上沈琅喜他两才思敏捷,又见他两年轻英俊,笑称他两为京城双壁。这雅号从此传扬开来了。
定了名次后,因朝廷缺人。探花崔来仪出自世家崔氏,朝中有些人脉,被破格同状元榜眼一起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而传胪张遮是刑部司郎中的独子,顾春芳的亲传弟子。张遮按例在保和殿参加朝考,综合考试成绩第一。
张遮在殿前奏对对答如流,奏章也写的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