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缃,你是真不喜欢这门婚事吗?”
上官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感觉有些发凉。一旁的房嬷嬷立马领会,将炭盆挪近了几分。
“母亲就这么急着让阿缃出嫁吗?放心吧母亲,南雍世子虽好,我却不是要世间顶好的男子,能有人像爹娘一般与我相处,这才是阿缃想要的。”珞缃下意识地说。
“况且能多陪陪母亲,这样也很知足。”
“你啊,为娘不盼你懂事,只希望我们阿缃高兴就好,看着看着,也要成大姑娘了,是娘亲见过最欢喜的姑娘。”
“娘亲也是阿缃见过最好的娘亲。”珞缃顺势依偎在她怀中。
“那这婚事就退了吧,也免得王妃继续多虑,无缘我们也不强求。”上官夫人下定决心。
珞缃刚送走上官夫人,春和就来禀报说周嬷嬷今天去了玲珑堂。
玲珑堂,京中有名的首饰铺子,里面宝石翡翠、金银珠宝样式精美且价格不菲。谁家姑娘小姐要说没去过这儿,指不定会被笑话成什么样。
一个负责采买的嬷嬷,能进去干嘛呢。
“婢子已经让小六跟进去了,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打理花园的丫头在哪儿?”
“现在在园子里。”
“那就去会会这叫知恩的小丫头。”
珞缃带着一行人去往花园,上官夫人去了王府、上官大人点卯去了,至于大公子上官珏则还在学堂未归,大房主事的人自然就是珞缃自己了。
刚走到园子里,知恩看着这阵仗居然转身就跑,随行的家丁赶紧上前把她绑了回来。
知恩仿佛一只小鸡一样,跪在孔嬷嬷旁边仿佛还没她大腿粗。
“小姐饶命,小姐放过我吧。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丫头还不等珞缃发问,自己就倒豆子似的求饶。
珞缃站了起来,“那你说说自己错在哪里了?值不值得我放你一命。”
知恩因为瘦弱而十分突出的双眼转了转,“奴婢不该,不该受不住诱惑给小白乱喂食物。小姐,奴婢以后不会再不守本分了,奴婢以后一定一心打理花草,不敢再犯了。”
“你确实不该,”珞缃不再浪费时间,“你不该吃里爬外陷害我,你也不该狼心狗肺、背叛给你逃荒一家子生机的上官府,你更不该冥顽不灵、直到现在都还在撒谎!”
看着对方一脸灰败的样子,珞缃并不觉得她可怜。因为她不仅给小白喂了发狂草,还同周嬷嬷一起在上官珞缃的熏香中加了猫薄荷,故意选在花池边放出了发狂的小白,就是想让上官珞缃掉进水中。
而最初知恩一家逃荒混入京城,是上官珞缃看他们一家孤苦无依、命运凄惨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一家在上官府做工。
可惜她识人不清,救了一头黑心狼,害得她香消玉殒。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逃过一劫吗?凉夏,去把周嬷嬷也带来。”
知恩抬头看了一眼春和,全身微微发抖。小姐肯定全都知道了,谁都救不了她了。
春和怒瞪着她,呸了一声“不知好歹的坏东西!”
小姐对她这么好,居然还敢谋害小姐,就该去那阿鼻地狱!
小姐本就身子不好,平日她和凉夏不仅是小心照看着,每晚还都会祈祷老天开眼,早日让小姐好起来。早知道她是这么个黑心肝的恶人,当初就该拦着小姐不要救他们!
凉夏站回珞缃身后,珞缃看向孔嬷嬷。
“嬷嬷,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孔嬷嬷是上官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了,从小看着上官珞缃长大。刚知道这事时恨不得立马禀报夫人,珞缃好说歹说才让她暂时安稳下来。
下面的事情交给孔嬷嬷,再合适不过了。
“周大花,你个背主的黑心玩意儿,老实交代今天你去见了谁!受的是哪个奸人的指使?”
周大花一进门就被绑来了大堂,虽然心中早有预兆,现在实实在在跪在这大堂之下仍旧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奴有罪,老奴知错了,大小姐你好人有好报,大发善心饶了老奴吧!”周大花一边说一边止不住地磕头求饶。
“是老奴猪油蒙了心,不该贪财!老奴说,啥都说,求大小姐饶老奴一命啊!”
“你若老实交代,饶你一命也未尝不可,抓不抓得住就看你的表现了。”
“老奴都说,都说,是朔康侯府的二小姐!都是她让老奴做的。都怪老奴的不孝子啊,害她老娘啊,要不是那不孝子好赌,老婆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害人损德的事啊……”
珞缃想了想,往日与这侯府二小姐司徒未央并没有发生过冲突,更何况两家来往甚少从未结仇,一个侯府小姐怎么会对命官之女下此狠手呢?
要知道初春天寒水冻,就算是正常人掉进水里也要缓一阵儿,她会不清楚上官珞缃这个外人眼中的病秧子掉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