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领带夹,去什么地方了?”
沈沫萤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向厉重裀,带着质问和自嘲,沈沫萤认为她这一刻的演技一定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毕竟她还没有对谁露出如此苛刻的表情过。
男人一愣,领带夹?什么领带夹?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她在转移话题?她想掩盖什么?
厉重裀冷笑着向沈沫萤逼近:“你什么时候送过我领带夹?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在找什么?手机?还是其他通讯设备,你先联系谁?”
眼前的女孩儿突然流下泪来把他吓了一跳,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脸上,眼里尽是受伤,下一秒又笑了,笑声中满含自嘲。
“你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声音又变得哽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直掉,看得人心疼不已。
厉重裀抿着唇,神色微变,抬手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一巴掌将手打开,这下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上一秒在质问的人还是自己。
领带夹,什么领带夹?他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女孩儿的表情变得越发冰冷,正处在爆发的边缘,可厉重裀却一无所知,变得有些茫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虽然他依旧强烈怀疑沈沫萤在掩饰自己想要获得与外界联系的工具,但他此刻已经落了下风,他对沈沫萤的眼泪没有丝毫办法。
“你当然不会记得,毕竟那个时候,你把我当做沈思伶的替身,把我当成稳固你总裁位置的工具人而已,对我送给你的东西当然没有任何的印象。”嘲讽度拉满,句句都往厉重裀最疼的地方戳。
“我......”
根本没办法辩解,厉重裀有些慌乱,可越是慌乱,他就越是记不清那枚领带夹到底长什么样。
沈沫萤继续说:“它是我人生中获奖的第一个作品,一枚雪松样式的领带夹,上面镶嵌着一颗绿宝石,某次因为您对我的猜忌和不相信,直接把它从这里摔了下来,摔断了,这样说,您有印象了吗?”
脑袋被敲了一下,那段即将遗忘的记忆猛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好像,的确有这样一枚领带夹。
证实了这枚领带夹的存在,厉重裀显得更加底气不足:“你找它干什么。”
“一定要问吗?”
“嗯。”
沈沫萤听见他的回答,死死咬住了下唇,回忆起那段极其没有尊严的时光,这份深入骨髓的爱变得更痛了,他真的记不得了,倒显得那时候的自己像个笑话。
“你知道为什么是雪松样式吗?”沈沫萤自问自答,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回忆过去,“因为我一靠近你,就能闻到雪松的气味,这枚领带夹的灵感来源于你,你不知道吧,我真的很早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
我为什么愿意留下来当一个替身,不仅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想报恩,更多的是因为我爱你,我拒绝不了你的所有要求,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跟蒋星轶在一起?虽然很对不起他,但说实话也是因为你,我克制不了自己对你的爱,又知道你绝不会爱上我,如果被你发现,说不定我就要被赶走了,我不想离开你,所以逼着自己不要爱你,去爱另一个人。
因为生气,你摔断了我送你的那枚领带夹,顶端的绿宝石是我自己攒钱买的,亲手磨了好多天才完成最终的制作,你,无端的猜忌和不信任就毁掉了它,那里面全是我的爱,卑微到了极点的爱。
我那时候甚至不渴望你能看到我,更别提得到你的回应,只要你偶尔能带上那枚领带夹我就已经知足了,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个笑话,你连它是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一字一句,都像手拿利刃之人,狂奔向他,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厉重裀捅成了血窟窿,不止心在痛,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的发抖,疼进了骨子里,渗透了每一处缝隙。
“我不知道,这些,我,我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的语气异常冷酷。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竟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向沈沫萤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此刻的痛苦。
厉重裀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感到痛苦,他凭什么啊?沈沫萤究竟为他吃了多少苦,流过多少眼泪,在自己还没爱上她的那段时间,她究竟是怀着怎样一种胆怯的悲伤留在暴戾的自己身边?
“不要跟我道歉,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事情。”沈沫萤说,“我翻遍了这里,却没找到那枚断掉的领带夹,可是我明明记得,在我离开以前,它还安然无恙的放在这里,你把它当成垃圾丢掉了是不是?”
又是一箭直直的插在厉重裀的心上,他不记得了,因为不记得那枚领带夹,所以更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丢掉了它。
她的目光是这样的冰冷,让厉重裀怕的胆战心惊,做过这么多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