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厉重裀的语气讽刺感十足,沈沫萤却觉得他似乎没有昨天那么生气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为什么陈辰会突然打电话让她快点回来,而且欲言又止,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担忧,还让沈沫萤小心一点,原本她以为只是厉重裀不满她长时间不回沈家,其实是因为厉重裀看到了蒋星轶与自己走在一起。
是什么时候?拥抱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沈沫萤只沉浸在喜悦中,不仅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还成为了蒋星轶的合伙人,有些开心地过了头,所以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内容。
她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去偷瞄厉重裀,自己似乎很容易陷入一种幻想中,比如现在,她明明很难原谅厉重裀对她粗暴的行为和人格的贬低,将她的爱踩在脚底下讽刺,就连那枚对自己很重要的领带夹也被厉重裀毫不留情地从楼上扔下。
可她却在想,这碗粥是不是厉重裀亲手做的,为了她?
女人似乎很吃被偏爱和唯一这一套,有时候明知道男人说的是假话,还是忍不住为他心动,然后开始自我洗脑。
“怕我下毒?”厉重裀不悦的看着她,“已经凉了。”
沈沫萤疯狂的摇着脑袋:“我马上就喝。”
为了表明衷心般,沈沫萤捧起碗就开始喝粥,心里即甜蜜又为自己的下贱感到难过,难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姿态会如此之低吗?明知道对方在讽刺贬低她,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讨好厉重裀。
鼻头一酸,眼泪就涌了上来,为了不让眼泪被发现,她故意把碗举得高高的将脸盖住然后趁机擦掉眼泪。
厉重裀得到陈辰的消息,微微皱眉:“吃完后好好休息,药我都分类好放在床头了,虽然现在烧已经退下去,但还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她把碗捏的紧紧的,有些不敢抬头看厉重裀。
只是,这件事情她问心无愧,也不想让厉重裀就这么误会下去,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跟蒋星轶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说对他有愧疚是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他,却因为某些原因跟他在一起伤害了他的感情!”
如果沈沫萤早一点这么说,厉重裀或许会相信,可她在烧地迷迷糊糊之际说的那句“我也爱你”让厉重裀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真的有很爱的人。
而这个人除了蒋星轶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人。
他冷笑挑起沈沫萤的下巴,仔细地打量这张脸,带着几分病态的脸却因为发烧而脸颊通红,水蒙蒙的眸子就这么无辜的看着你,真是一张好美的脸。
跟沈思伶不同的是,沈沫萤的美少了几分攻击性,是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可眼神却是倔强又顽强的。
沈沫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耳尖微红,但厉重裀手上使劲儿又将她的脸掰了回来。
盯着沈沫萤的眼睛,厉重裀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但从今天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我的监视下进行,每天见了什么人,跟谁说了话,说了什么,我全部都要知道。”
沈沫萤看着突然凑近的厉重裀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却被厉重裀抓住胳膊,她连挣扎都不敢,如同被猛兽吓得惊慌失措连逃跑都忘了的猎物。
低沉又带着些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是我的人,喜欢谁又或者爱上谁,都得经过我的允许。”
“我的好妹妹,我喜欢听话一点的,懂吗?”
离得好近,让沈沫萤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至于厉重裀到底说了什么,她早已听不清了,一边痛苦地鄙夷着自己的卑微又不断被厉重裀身上这股雪松的香味诱惑。
在他面前,自己似乎毫无自尊可言,只要厉重裀勾勾手指头,她就能像狗一样摇着尾巴示好。
这样的自己真是太贱了!沈沫萤痛苦地想着,直到厉重裀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动作,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自我唾弃。
以前还会因为自己对厉重裀卑微的爱而感到自我厌弃,想寻找能忘了他的方法使自己存在,可是现在呢?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她是甘愿被爱囚禁的孤鸟,折断翅膀站在万丈深渊的悬崖之上,卑微又低贱地渴求他的爱能成为容纳自己的巢穴。
厉重裀烦躁的扯开了自己的领带扔在了地上,陈辰迫不及待地上前。
“厉总,我去公司的时候遇见了徐总,他对您中途离开的事情很不满。”比起沈沫萤的事情,陈辰认为这件事更加重要。
他跟在厉重裀身边很多年,最清楚厉重裀的目的,跟徐氏的合作是厉重裀慢慢蚕食沈氏的第一步,如果这件事情成功,就会给厉重裀很大的支持,成为沈氏集团真正的掌门人指日可待!
虽然陈辰很喜欢沈沫萤,但在他们的发展中,沈沫萤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项目到了关键的地方,大小姐又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