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如灯(1 / 2)

在一切散尽后,两人正一前一后站在盛府庭院中,此时天边正泛着鱼肚白,第一抹霞光还未露头,燕凛站在墙角下,因光线遮挡,处在阴影中。

他抬眸看了一眼段辞雪,而她也正巧瞧了过来,光线不算太明朗,却让他看到了段辞雪脸颊带上的绯红。

“怎么,让你一个人和盛源呆着,委屈着了?他魅力这般大?”燕凛缓缓走向段辞雪,只见她慌乱的退了几步,脸上的红色愈发明显。

“没有,不是他……”段辞雪低下头,含糊的说了句。

燕凛挑眉,戏弄道:“不是他?那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了?”

段辞雪猛得抬头,胸腔里的心脏在燕凛靠近的那一瞬飞速的跳动起来,随即就是冲上脑门的热浪,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怎么可能!”

段辞雪一退再退,最后因为退到台阶处,重心不稳,往后倒了去。

这台阶不多,只有四阶,段辞雪没有支撑,堪堪瘫坐在了第三阶上,这台阶很凉,从她手心一路攀升,让她心里一凉。

在保持冷静后,她忽然发现,眼前的燕凛依旧原来模样,倒是自己被盛源一激,乱了方寸。

她叹了口气后,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公子别取笑我了,挺无趣的。”

燕凛点点头,语气平淡无奇,“着实无趣。”

段辞雪苦笑一声后,环顾了下整个盛府庭院,此时霞光已然攀上,一抹金色光线透过树枝,照射进来,落在了府门处。

整个庭院如同笼中所展现的那样,却又因青苔攀上台阶,府门多了些裂痕,添上了些荒凉。

就在段辞雪准备离开时,原本关上的府门被推了开,吱呀的推门声惹得她心里一阵发怵。

当推门的人走进来时,段辞雪直直愣住了,就算那人鬓发已白,脸上敌不过岁月蹉跎留下了条条皱纹,可他背脊依旧挺直如初,分毫没有敛去该有的锋芒。

只是这岁月如隙,在他的骨子里刻下的温柔,如今长了出来。

“如今这一遭过去,我都不知如何称呼公子了。”盛源双手抱拳,对着燕凛行了个礼。他的声音沙哑,没了少年时的洪亮。

燕凛看过去,也对着他作了个揖,“不论如何,盛公子仍是我姐夫。”

盛源微愣,随即苦涩的笑了一声,他朝着主房走去,在伸手推门时,犹豫的说:“肆儿她,失控了,公子应该是知道的。”

“只是这变化来的奇怪,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她就碎了……”

段辞雪愕然,在盛源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探头朝屋内看了去,在一片狼藉之中,段辞雪看了到唯一干净的地方,端坐着一个精致的人偶,乌黑的发丝被玉白簪子盘住,浅色的罗衣整洁的穿着,整个看过去,就像一个女子正端正的坐着,等人罢了。

可是无法忽略的,她的手臂已然断裂,脸上一条长痕从眉心处一路向下跌到了脖颈处。

段辞雪忽然想起了谢禾,那个精致的人偶也如这般碎过,甚至更甚。

“能修好吗?”燕凛在段辞雪身后忽然开口,此时他的眼神从人偶身上收回,落在了段辞雪的身上。

段辞雪看着他,只觉得这一瞬有些恍惚,那个曾说过‘坏了,没用了’的话的人,如今却向她开口问了句能不能修。

她上前看了一眼这残破的人偶,在心里放下个大概后,朝着燕凛回复道:“能修好,只是需要些时日。”

“能修好吗?那是不是……”盛源眸光一亮,急忙问。

可话还未说完,燕凛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直接打断:“不是。”

他回答的决绝,盛源眼里燃起的光仅在这一瞬,就被他给熄灭了。

燕凛上前走了几步,垂眸看着那个由诉息制作的人偶,这人偶并非如同谢禾那个一般,拥有完整的躯壳。只要任何一个有心人要来插一脚,这人偶并不能防护什么,只要被人断了联系,就会发疯失控。

而眼下正是这种情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阿姐的魂魄已归入奈何,无法再唤回,”燕凛抽出残余的银丝,慢慢解释道,“所以,有些东西,该放就得放了。”

盛源苦笑,他看着这栋自己与燕肆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府邸,眼里的晦暗与阴郁一瞬淡去,最后转成了无声的眼泪,他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燕肆失控,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十年里,他们两人因为新朝之事一直过得很谨慎,可现在自己的所有小心却化成了遗憾,蓦然回首,他并未带着燕肆回一趟京城祭拜,或是找到岳母所挂念的燕凛。

就算身边的燕肆容颜不会发生变化,他依旧沉溺其中,全然不在意所谓的真假,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深究,其他的都不会发生变化,而燕肆也不会真的离开他。

如今倒是可笑了,笼罩下来的魂笼让他忽然清醒,让他忽然想起了燕肆至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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