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回道:“你哪来的面子喝我做的粥?”
“……”
这人傲慢无比,可段辞雪又打不过,只能在心里暗暗骂他几句。
“以后我来给你做饭吧,你的厨子做得太难吃了。”说完,可能是力气还没有恢复,她又闭上了眼睛。
入夜,段辞雪这才从床上下来,此时她发现,自己那件破旧的衣裳已经被换了下来,她现在穿着一件正是早晨见到的那个少女,款式一样的淡粉色罗衣。
她走出房门,灌过走廊的一阵阴风就吹了过来,段辞雪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裳,想着为自己挡点风。
眼前的庭院大得出奇,可奇怪的是,这么多房间,却没有几间是亮着光的,唯一亮着的地方只有偏房那边。
她些许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可还没到门口,就被早晨的那个少女给拦住了。
就算她是谦卑的低着头的,段辞雪还是可以从那双黑葡萄般的瞳孔里看到恶意,甚至连动都没动过的眸子,也能让段辞雪突然汗毛竖起。
明明是一张笑脸,却瘆得慌。
还没等段辞雪反应过来,少女就让开身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一根银丝若隐若现的穿过她的躯体,操控着她的一切。
“进来吧。”燕凛在屋内说道。
段辞雪稍微愣了一下后,慢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并不明显,可她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俯首跪在地上,而燕凛则漫不经心的坐在主座上,他一袭白衣,圣洁无暇的如同落世的神明,正微微垂眸看着底下的人。
段辞雪看到这一幕,浑身不自在,她总觉得古代这种跪拜礼让她莫名尴尬,在她默默地退到旁边后,燕凛缓缓开口:“你拿什么换?”
“公子,只要你能给我,我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男人急切地说着,因为是低着头,段辞雪看不出他的面貌。
燕凛曲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的放在面前的案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男人有些沉闷的呼吸声。
“行,我要你五十两银子,可否给得起?”燕凛指尖一收,站在屋外的少女就走了进来,卑恭的低着头等待命令。
听到这个交换代价,男人有些震惊的抬起了头,可头还没抬起来,就被一旁的少女给压了下去,被突然压制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惊恐地回复:“公子饶命,我这就去准备。”
燕凛微微点头,少女也收了动作,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站在男人的身侧,“三天后,带着银子过来取你要的东西。”
男人连忙点头,段辞雪能够看到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汗,在被少女带下去的时候,嘴唇也苍白如纸。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段辞雪回眸,正巧对上了燕凛冰冷的眼神。
段辞雪内心一颤,然后挪开了看向他的眼,“燕公子。”
燕凛没有回答,反倒是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看着她,段辞雪被盯得不自在,连忙找了个话题说道:“燕公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无碍。”燕凛说道,“好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他微微前倾,越发玩味的看着段辞雪,“你到底是谁?”
段辞雪:“我不是说了……”
话还没讲完,段辞雪就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像是卸力了一般,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她惊恐地看着燕凛,却发现他手上轻轻捻着几根银色的丝线,这线的另一头正是自己的四肢。
毫无征兆的,段辞雪被吊了起来,明明很细很细,却还是稳稳当当的将她控制住了,而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真当我如此好骗?”燕凛食指一勾,没来由的疼痛就爬上了段辞雪的身体,仅仅一瞬,她的额头就布满了细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被丝线吊在房间的中央,在混乱之下,她倒是看清了,整个房子如同蚕蛹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丝线,她就好像误入其中的猎物,被捕食者抓住后戏谑的欣赏着。
燕凛:“云北嫣身边的人,你真当我不认识?”
问完这句话之后,燕凛解开了对段辞雪话语的控制,他微微抬头,一副等待解释的样子。
“.……我就是一个孤儿,因为仰慕云小姐,她、她曾帮过我,”因为疼痛,她眉头紧皱,微喘着气回答着,“在听说她要出嫁后,我偷偷溜进云府想去见见她……给她道个谢……”
通过丝线,燕凛能感受到段辞雪的心跳,似是在思考这回答的真实性,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段辞雪因为强忍疼痛而发出的底喘声。
在段辞雪接近昏厥的时候,缠着自己的丝线被尽数收回,段辞雪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她很艰难的将眸子睁开,看向了坐在高台的男人。
燕凛没给多余的眼神,只是将视线投向了门口,不知何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