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发现自己已经爱上方馨月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注方馨月的一举一动,上班的时候他会在方馨月楼前的站点等公交车,如果见不到她就等下一辆,而馨月是不坐公交的,文强也不,只是为了看她一眼,看晨曦中的她,看细雨中的她,看飞雪中的她。上班后,他会谎称热水器损坏而去方馨月所在的办公楼去打开水,并绕道方馨月的房间路过。如果看到她就能开心一整天。看不到她就会失落沮丧,胡思乱想。然后站在楼梯的转角纠结从那一边下去不会错过与她的不期而遇。大多数情况他会赖在转角好半天,假装打电话,假装修水壶,假装等路人甲。直到方馨月慢慢从楼梯中升起,或者从走廊另一端的黑影中走出。他才结束自己的表演。不失礼貌地打招呼或匆匆下楼逃离事故现场。最开心的是散会后走在方馨月的后面,如果参加会议的巨少就更圆满了。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的背影。看着她乌黑而浓密的长发,款款地腰肢,扁平紧致的跨部,还有她与众不同的步态。一步一步轻而易举地走进文强的心里、记忆里。以女人地敏感,文强猜测前面的方馨月能感觉到背后自己炙热的眼神。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反感或窘迫。方馨月的若无其事在文强看来是一种接受和鼓励,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悄悄放慢脚步人为延长观演时长。
那一天,他找方馨月签字,正巧她不在。椅子的靠背上搭着她那件浅绿色的羽绒服,色彩光鲜而柔和,表面整洁无暇,而下摆拉紧的腰带更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主人纤细而俏丽的腰身。羽绒服安静地放在哪里,其散发出的和煦的温暖和沁人的体香像一张巨大的网蔓延着伸向文强,并很快紧紧将他包裹让他无法自拔。文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他艰难地走向羽绒服,假意去看办公桌上的文件,手却颤抖着搭在羽绒服上。又如触电般离开。他的内心在谴责鞭挞自己地荼毒和卑鄙。手却再一次伸向羽绒服,他要抚摸让他梦寐以求的亲密。他咽下一口口水平息一下喉咙的干渴。同时也平复一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狂乱的心跳淹没了他收回手的道德理智。唯一的清醒是偷看一眼门口确认一下是否被人发现,但事实这样的举动是多余的,因为被血液充盈得近乎膨胀的大脑已经让他的视觉和听觉神经暂时失去了传导功能。让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他的手触碰到羽绒服略显粗糙和坚实的面料时,他的心瞬间柔软,温暖起来。仿佛血液流回了心包,心神重返心府。四肢在这一刻却轻盈起来,仿佛被一张巨大的光网包裹着提到半空中,轻飘飘的说不出的惬意和满足。理智再一次回归。他清醒过来。慌忙收回手。却不知觉地把手放到唇边。却没嗅到想象中的香味,只有心中得美好。他回味了一会儿。伸手摸了一下羽绒服的腰带便匆匆逃走了。
方馨月进来时他正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蓝天里的白云发呆。方馨月笑着咳嗽一下。他吃了一惊,尴尬地站起身。方馨月简单的交代几句,签了字。留下一打文件就走了。看着桌上的文件,文强的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出刚刚馨月认真用曲别针固定文件的娇憨样子。不禁把文件拿在掌中,轻轻抚摸上面的曲别针。仿佛那上面留着她手指的温度和温软。那一天他把曲别针捧在手中不断把玩。甚至用锋锐的尖刺破自己的皮肤。以便让这份美好注入他的身体,印在自己的灵魂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入魔,却无力自拔。这是他收藏的关于方馨月的第一个物件。第二个方馨月的物品是一个发卡。黑色的,普通得无法再普通了。他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台上发现,从上面脱落的痕迹他一眼辨认出是方馨月的。询问了其他人知道方馨月刚刚来过。便猜测是她遗落的。便悄悄地收藏起来。
他在自己的更衣柜里腾出一个抽屉用来装方馨月的东西,曲别针、发卡、水杯、名章、装机CD、最喜欢的,如果非要选一件的话,是哪个他非常偶然地淘来的馨月用过的粉红色的光点键盘。这些物件有些来路光明正大,有些比较龌龊,比如那件旧搓澡巾。那天中午方馨月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浴池,回来后,搓澡巾就放在桌子上。刚巧文强来盖章。他承认自己变态,但无药可治。每当加班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拉开属于方馨月的抽屉,里面那些陈旧地物件这一刻如宝物般闪闪发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那些光是暖的、是轻的、甚至会变成一颗颗煽动翅膀的种子在空中飞翔,他们飞着累了就落下来,在哪里落下就在哪里生根发芽,郁郁葱葱,让肮脏、丑陋的房间瞬间变成阳光明媚地树屋或者海风轻抚的小岛。
文强眼中充满柔情和崇拜地静静地一个一个认真的观看,回忆、回味着每一个物件背后的故事和场景。偶尔会伸出手抚摸。时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是逆流的、是不受限制的。
今天方馨月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衫。让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美的刺眼。而她的脸上却写满焦虑。文强知道是为了预算的事。她弄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毕竟是新手。现在除了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报给她的分级预算是错了她难究其职,用在劫难逃形容也可以,因为主管经理一直想趁机占便宜,哪怕是借着安慰的机会,摸摸手拍拍肩也可以,但